气。 关璐的心情更不好受,她是福克斯教授的学生,老实说塞缪尔·福克斯这人不错,风趣幽默,睿智机敏,对爱情执着坚定,是个很好的男人和科学家,如果不是他站在世界的对立面,关璐绝对不会愿意对他下手。 这是一种折磨,心灵上的摧残,杀一个无辜的人,因为他还没犯下的错误。 78号公路一路向西,路标一闪而过,距离普兰菲尔德还有一又二分之一英里,关璐再次开口:“待会你用什么杀他,如果他家里有人怎么办?” “不会牵连其他人。”刘彦直说,低头看看自己的手,“我会尽量减少他的痛苦的。” 十分钟后,出租车抵达普兰菲尔德镇外,司机把车停在路边,帮他们把行李搬下来,收了钱走了,雨还在下,两人彷徨无助,无处可去,雨水打湿了他俩的衣服,东部的天气很冷,关璐忍不住打起了哆嗦。 刘彦直说:“找个地方住下,打114查询福克斯家的号码,然后登门拜访。” 关璐斜他一眼:“美国没有114,只有411,不过你的办法倒是可行的,咱们去找个旅馆什么的吧。” 忽然一辆六十年代款型的雪佛兰轿车停在他们身边,车里探出一张慈祥的面孔:“嗨,年轻人,需要帮忙么?” 关璐英语好,上前答道:“我们想找一家旅馆。” “上车。”老头打开了车门,很绅士的帮他们放好行李,回到司机位,拉上安全带,扭头向关璐伸出手:“你好女士,我叫乔治。” “你好乔治,我是梅丽莎关,这位是刘彦直。” “日本人?”老头问。 “不,中国人。”刘彦直答道。 老头有些惊讶:“哦,那你们一定来自台湾了,台湾是个美丽的岛屿,三十年前我曾经在远东服役,在台湾和日本都驻扎过,但我更喜欢台湾,我讨厌小日本,讨厌他们的天皇,讨厌他们的虚伪……” 提到日本鬼子,刘彦直的精神头上来了,他的英语词汇量不足,但是不影响和老头共同痛骂日本人,关璐也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,老海军陆战队员兴高采烈,拍着方向盘说:“最近的汽车旅馆也在十英里外,不如你们住我家算了,我家里有足够的空房间。” 刘彦直犹豫了一下,看关璐的反应,后者欣然同意:“那太好了。” 老乔治一打方向盘,老爷车拐上坡路,距离公路二百码处是他的家,一栋两层木头房子,带车库和花园,车库的卷帘门是关闭的,老头把车停在门口,招呼客人下车。 门口汽车响动惊动了女主人,一位气质偏偏的老妇人披着羊毛披肩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丈夫,和老头亲了面颊之后,很热情的招呼客人进门。 “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中国朋友。”老头介绍道,“琳达,快去煮些咖啡,这鬼天气真够冷的。” 老妇人去厨房忙碌了,老乔治给他们倒了两杯威士忌,指着墙上的鹿头炫耀说这都是自己打猎的战利品。 “您的枪法一定很好,可惜没赶上战争,不然一定会有很多小日本死在您手上。”刘彦直拍马屁道。 老乔治摇摇头:“不,我不喜欢战争,战争是人类最愚蠢的行为,但是我也不惧怕战争,现在日本人已经变成经济动物,他们用金钱、汽车和电子产品来攻陷美国,而苏联人则用核弹和坦克来威胁美国,看看他们在阿富汗干的那些事儿,如果我年轻二十岁,我会去巴基斯坦,和那些英勇的伊斯兰战士一起战斗。” “就像约翰兰博那样。”刘彦直道。 “什么?”老乔治有些不懂。 “史泰龙,希尔维斯特·史泰龙。”刘彦直补充说明道,“他还会拍续集的,去越南,去阿富汗,与邪恶战斗。” “哦,你说的是《第一滴血》。”老乔治恍然大悟,“越战是个大泥坑,把整个美国都拖了进去,我反对战争,但是这些小伙子是无辜的,他们是政客的工具……” 老头三观很正,三人聊得很开心,过了一会,老太太端来了咖啡,开始预备晚饭,关璐很有眼色的去帮厨,施展中国厨艺,做了宫保鸡丁,古老肉等改良的中国菜,其实已经是适应了美国人口味的美国菜了。 餐桌上放了蜡烛台,老乔治开了一瓶葡萄酒,老头儿喜欢喝酒,这一瓶是两年前出的拉菲红酒,桌上摆了五副餐具,是老头珍藏的纯银刀叉,还特地为客人预备了两双铁木筷子,这是他从台湾带来的纪念品。 “去把儿子叫来。”老乔治说。 琳达去了一趟车库,过了一会儿,一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出现了,胡子拉碴,乱蓬蓬的头发,穿着格子衬衣和毛背心,活脱脱就是年轻版的塞缪尔·福克斯。 “这是我的儿子塞缪尔。”老乔治说道,“塞缪尔,见见爸爸的中国朋友,梅丽莎和直。” 塞缪尔挠挠乱糟糟的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