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东伯深吸一口气,道:“今日是我莽撞了,你也是,我在气头上,你也不知道躲躲,直接接刀做什么。” 他叹气,“怀楠,你也知道父亲的脾气,你也倔。别的孩子被老子打,都是跑的,你倒是好,直接受住了。” 沈怀楠就笑笑,“父亲,您不生气就好。” 多晴此时已经请来了大夫,那大夫连忙给沈怀楠包扎,一边包扎一边脸色不对。 对沈怀楠看起来颇为同情。 其中一个学子就问了一句,“您老这副神情,难道是他的手出什么事情了?” 这可不行啊,做文章,考科举,以及将来做官,都是要用双手的。 那大夫就道:“这……这倒是没什么事情,只是,三少爷还是去拜拜吧,这受伤的时候也太多了,哪里有人天天挨打的。” 他来得晚,那刀丢在地上,又没人告诉他真实情况,所以便又说了一句,“可怜见的,脸还刚消肿,手又不行了。” 这话一说,各学子便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样。 昌东伯:“……你胡说什么。” 大夫不认得昌东伯。他是自小看着多晴和沈怀楠长大的,就住在后街,昌东伯没有回来多久,大家彼此还不熟悉,但是看他穿着,也只是是富贵人家,且这里只有这一个年纪大的,所以便就犹豫的猜测,“您是……您是昌东伯爷吧?” 昌东伯点头,“是我。” 大夫就摸了摸花白的胡子,道:“伯爷好,令郎的手伤得严重,一定要好好的养,免得将来出问题。” 昌东伯黑着脸点头,然后就听见大夫小声的嘀咕了一句,“真是丧良心啊,读书人的手,自是比金子还宝贵的,怎么能如此对待。” 昌东伯:“……” 他冷笑了一声,“怀楠啊,你好好养身体吧,等你好了,我再跟你细细说今日的事情。” 他是没有脸在这里呆了。 盛瑾安也叹气,跟其他人说,“今日怕是要辜负你们跟我出来一趟了,怀楠病了,我留下来跟他说说话。” 沈怀楠柔弱的撑起身子,“抱歉,我坏了你们的兴致。” 其他人自然说没有关系,其中有一个性子暴躁的,直接说,“不是你的原因,是你父亲的过错,你也不容易。” 又道:“不过,父母亲缘,这些都是强求不得的东西,也不要过多伤心了。” 沈怀楠谢过他的安慰,然后要送他们出去,自然又被一顿婉拒,等人都走完了之后,沈怀楠下床关门,然后朝着盛瑾安拜了一拜。 “盛九兄,多谢你,要不是你的点拨,我也不会如此看得开。” 他笑着说,“经过今天,我算是彻底知道,父亲是不愿意原谅我的,那一刻,我知道,他是真想杀了我。” 盛瑾安深表欣慰,“你啊,你能够如此想就好了。” 反正,不能愚孝。 他感觉自己拯救了一个有为少年,实在是高兴,只是一看沈怀楠的手,又觉得高兴不起来。 父亲想要杀自己,谁又会高兴呢。 他想,要是自己阿爹这般对自己,他恨不得跟他拼命,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来。 他叹气一声,“本来要让他丢官的,可惜这一步咱们没做,秦家表妹和折家九姑娘就做到了,而且一招致命,实在是高。那咱们现在接下来要做的,便是要让他写下父子断绝书。” 盛瑾安犹豫了一下,“你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