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邵衣啊,你是拿自己的一生去赌,你明白姨娘的意思吗?” 折邵衣却笑了起来,“姨娘,我懂你的意思。” “只,只我愿意赌。” 她说,“于别的事上,可以权衡利弊,但是在他身上,我没办法做好。” 从小到大的情谊,若是因为猜测他以后可能会这般那般,就不要了,那她才会后悔。 周姨娘叹气:“世上赌徒,十有九输,邵衣啊,姨娘只说这最后一次,你既然自己决定了,那就随意你。” 折邵衣点头,“姨娘,我信他不会让我输的。” 他们没有过轰轰烈烈,只有长久的彼此陪伴,要是她真的输了,那也不要紧。 “人的一生里,总该有些遗憾。” “如果遗憾是他,也是好的。” 周姨娘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扭着小蛮腰开门出去了。得,她倒是生出来个情种。 姚黄正好回来,谄媚的过去,“姨娘,吃点核桃酥?” 周姨娘:“给你家姑娘吧,她该补补脑子了。” 姚黄:“好嘞。” 她进了门,见着自家姑娘已经没哭了,便把核桃酥递过去,“姨娘也是好心,心疼你。” 折邵衣拿了一块核桃酥吃,低着头,怔怔道:“我知道,我只是,只是心疼怀楠。” “听说他娘把他给昌东伯家送去的时候,也没管过他的生死,为了显得可怜些,活生生冻了一晚上。后来昌东伯也不喜欢他,他无父无母一般,对姨娘,其实是有几分孺慕之情的,也不为别的,只是姨娘亲手给他做了吃的,喂了几顿。” “我们都不被人所偏爱,略微对我们好点,便会感激涕零——只他孝敬姨娘,过节过年的,礼从不曾少,但一旦出事情,他便被放弃了。” “我不气姨娘,她是为我好,我只是很伤心罢了。” 姚黄便叹气,听得眼睛一湿,“会好的,会好的,这不,日子已经在变好了。” 折邵衣深吸一口气,抬头,将眼泪倒回去,道:“你出去吧,我看会书,先生留了功课的。” 她的字不好看,先生还是嫌弃的,催促着她写字,她以后便要天天练了。 而沈怀楠这边,也已经到英国公府了。他把帖子给门口的小厮,还把太子妃的信件也给了过去,“烦请你帮我跟英国公爷说一说。” 小厮一听是太子妃的信件,也不接沈怀楠的银子,还赔笑,“您稍等一会,小的这就去跟公爷说。” 没一会,就回来跟沈怀楠说,“公爷请您进去。” 如此顺利!沈怀楠撩了下袍子,跟着往里面走,一边走,一边暗暗记路,转了三个游廊,过了四个石头拱门,绕过一处花园,水塘,竹林,桃林,杏花林……最终到得了前院一个看起来古朴大气的院子里面。 小厮:“沈三少爷,您里面请,公爷正等您。” 沈怀楠些许紧张,又再次深吸一口气,便往里面走,在门外行了礼,进了屋子,便见屋子里面暗暗的,一个正在看书的中年男人抬起头,见了他,打量了几番,肃着脸:“你就是沈家三郎?” 沈怀楠点头,“是晚辈。” 英国公有长胡子,脸庞清瘦,一双眼睛却宽和的很,他指了指椅子,“坐吧。” 沈怀楠坐下,英国公再看他,只见他长得俊俏,看起来虽然体格不壮实,称得上弱不禁风,但还算有几分英气。 士林中人,便喜欢这般的读书人模样。 他已经得了太子妃的信,也没有多说什么,道:“以后你尽管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