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被严重掏空,因而人虽然醒了,脑子还是一片浆糊。 只记得浴室昏黄的灯光下雾气氤氲, 赵清嶺抱着他,而他连自己是谁、从哪儿来、要到哪儿去都反应不过来。 继而,赵清嶺似乎在他耳边柔声在耳边说了什么。 程彻只感觉到了湿热的气息,没听见声音。 然后一闭眼,又过去了。 之后比较清醒的一次醒过来,是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。 维尔纽斯纬度高, 因而天亮早,五点多已经微明。 程彻睁开眼睛, 发现自己正枕在赵清嶺的臂弯中, 酸涩的腰被搂得紧紧的,赵清嶺一条大腿还独占欲满满地压在他身上。 好像,自从在一起以后,他总爱这么抱他。 八爪鱼一样搂住,小孩子般的霸道。 可是…… 程彻心口一涩。 不是已经说腻了、不想要他了,一切都结束了吗? 为什么, 为什么还这样紧紧抱着他? 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。 就好像…… 咦。 等等。难道,难道说。 是梦? 刚才那一切、所有难过的事情,全部只是一场吓人的梦。 而他之所以眼睛那么痛, 只是因为又分不清梦境和现实, 在梦里傻兮兮地哭了起来? 是这样么? 程彻微微动了一下, 立刻浑身酸得他崩溃——这么严重的做后痕迹,不该是梦。 可他又疯狂希望一切只是一场噩梦、不是真的。 他急了,急的不行,拽了拽赵清嶺,不醒,他踢他。 赵清嶺迷迷糊糊:“嗯,宝贝,醒啦?” 他困得要死,模样很蠢,猫头鹰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捧起程彻的脸端详了几秒钟,表情挺认真但眼睛对不上焦:“呜,脸色还不好,多睡一会儿再起吧。” “乖乖睡,我抱着你,不松手。mua。” mua完,头一歪,又自顾自打起小呼噜来了。 程彻头脑一片空白。 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确定是痛的。 所以,真的只是梦? 清嶺没有说那些残忍的话。 没有要分开,没有……只是梦? 心里那种感觉又苦又甜,狂喜、又难受得要命。大腿还在隐隐作痛,程彻却不敢再动,生怕一不小心醒了。 他不想醒。 分手的噩梦和被紧抱的美梦,如果能选,当然是希望……美梦这边永远不要醒。 …… 早上九点,赵清嶺彻底醒了。 自家宝贝还没醒,他打了个电话给客房服务,让他们留了面包和海鲜粥。 灿烂的阳光,透过窗子照在程彻的身上。 无数草莓、小牙印,各种青紫的斑斑驳驳,无处遁形。 想起自己的禽|兽行径,赵清嶺冷汗岑岑,自顾自又虚又怂、团团转了一会儿。 最后跑去阳台透了口气、抽口烟压压惊。 却一眼看到许博在楼下徘徊。 咦,可他不是应该住在隔壁酒店吗? 跑来这边干啥?总不至于又特么不老实、还来探察他们敌情? 正想着,从在酒店林荫小道那一边,有个女人拖着箱子过来了。 身材很好,不是李小梨。 但略微眼熟。 也许是气场相斥的生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