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给气坏了,妯娌俩同时露出鄙夷的神色来,申氏还刻薄的说:“姑奶奶是在说梦话吧,从来没听过哪家子打发出门子的姑娘还能回娘家讨聘礼的,古往今来,聘礼都是夫家孝敬岳家的,权做是报答岳家对妻子的养育之恩了,便是你被休了,也终究嫁过楚王,做过楚王妃,那些聘礼,就算是楚王府答谢公公婆婆的,又有你什么事呢?” 郭氏倒还算客气,只是说出的话比申氏还难听。 “妹妹如今可是身无分文,无力谋生了?何故想出这么没脸面的行径来?若真是艰难,我那还有些旧东西,妹妹不妨拿去变卖,好歹也能换几十两银子,若省着些用,也尽够几年的花销了,只是拿去可以,往后在不可说那些讨要聘礼的疯话了,免得贪财不成,反被人笑话来去了。” 听着这妯娌俩一唱一和的挤兑自己,晓媚的脸冷下来,凉飕飕的说:“既然聘礼是夫家孝敬岳家,报答岳父岳母的,敢问,我母亲现在哪里呢?你们把我当成替身,替你们家小姐嫁给楚王,还把我卖了几万两银子供你们挥霍花销,回头又把我母亲虐打致残,至今还生死不明,我没来找你们算帐已经是便宜你们了,还想贪墨我的聘礼,真是好大的脸呢!” “呦!谁在的嚷嚷呢?” 随着一声不满的呵斥声,一个穿着湖蓝色锦绣长袍的男子走过来,他二十多岁的年纪,身材偏胖,面容却白净清秀,隐隐与驸马李鼐有几分相似,此人不是别个,正是高阳长公主和李鼐的长子,郭氏的相公李文昌。 李文昌的身后,跟着他的二弟李文胜,兄弟俩不仅相貌相似,神色也极其相似,两人都背着手,扬着脸,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,好像天底下他最大似的。 看到晓媚时,兄弟俩还不屑地用鼻孔轻哼了一声,显然已经知道晓媚被休的事了。 “还能有谁,咱们家的姑奶奶呗,人家可是回来嚷嚷着要讨回自己的聘礼呢!” 申氏抱着胳膊靠在二门口的门框子上,撇着嘴尖酸刻薄着。 李文胜一听,当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:“咱们家的姑奶奶现在宫里头做德妃娘娘呢,哪里又来的姑奶奶,你们也真是没眼色,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放,也不怕把家里弄脏了。” “一个大男人,说起话来转弯抹角,指桑骂槐的,真是恶心。”晓媚嘲讽着说:“我也不稀罕做你们李家的姑奶奶,就只把我的聘礼还给我,咱们两厢无事,不然,我定会让你们后悔的。” 李文昌轻哂一声:“说,到底是市井中长大的,一个女子,连泼皮无赖的劲儿都拿出来了,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,我倒是想试试看,你是怎么让我们后悔的?若真有本事让我们后悔的话,我自然会把你的聘礼还你,不然,就赶紧滚出去吧。” 听到他的羞辱,晓媚冁然一笑,若无其事的拢了拢身上的大红牡丹团花披风,遥望着李府远处的亭台楼阁,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,“瞧那望仙阁,修的还真是巍峨壮观呢,可惜,那幅高高在上的气势太惹人厌了,真该一把火烧了。” 大家都不晓得她在说什么,连也跟在她身后的尺素和兰素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儿,李文昌也不懂她在说什么,依旧冷言冷语地说,“父母生你养你一回,受你夫家一点聘礼,也是天经地义的,哪有你这样做女儿的,娘爹娘还在受苦受难呢,你却跑回来闹着追讨你的聘礼,如此不堪,也难怪楚王要休了你呢,想来,就是嫁给了别家,就你这品行,也迟早会被休回来的。” 李文胜也讥讽着说:“父母元不该把你配给楚王的,市井中长大的女子,满眼都是因为微贱卑贱的见识,跟拉车的泥腿子配对儿还差不多,让你去做楚王妃,真真让折辱了楚王殿下,要我看,你便是做个以色事人的贱妾都不配呢!” 如此明目张,胆*裸的羞辱,把尺素和兰素都激怒了,姐妹俩一左一右地上前,怒冲冲地对晓媚道:“夫人,您可有什么吩咐奴婢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