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珏闻言瞪大了眼:“好啊,你们偷偷摸鱼不带我。” 沈今风正要解释,就见一只蟋蟀大将军从自己眼前飞了过去。他回头一看,原来刚刚光顾着和梁珏说话,没留神掀开了蛐蛐罐的盖子。 罐子里两只蟋蟀斗得正酣,一只当了逃兵,另一只也忙不迭地张开翅膀滑翔追了过去。 这一幕唤醒了沈今风刻在dna里的记忆:“他逃,他追,他们都插翅难飞。” 梁珏一阵无语:“小沈,大将军都跑了,你还不快去追啊!” 齐寒已经去追其中一只了,沈今风把罐子往梁珏怀里一塞,去逮另一只。那只蟋蟀跑得早,此时已经钻进了人群,洪亮的叫声引起了一部分官员注意:“奇怪,我怎么好像听见有蛐蛐在叫?” “你听错了吧,现在哪儿有蛐蛐啊?还没入夏呢。” “不对,你听,好像真的有……” 沈今风屏息凝神,四下搜寻着那只蟋蟀的踪迹。就在这时,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叫,一个宫女被突然飞来的蟋蟀吓到,手里捧的糕点果盘打翻在地,砸起一连串乒铃乓啷的响。 旁边的官员和太监被这一闹,也发现了那只蟋蟀,一时间躲的躲逮的逮乱哄哄闹作一团。 习武场内很快一片鸡飞狗跳。 萧望舒正在观看场内比武,注意到那边的动静,眉眼微动:“何事喧哗。” 在一旁伺候的曹公公忙道:“老奴这就去看看。” 那边人群中,沈今风刚刚把蟋蟀逮住,正打算深藏身与名地撤退。不料一扭头就看见内廷司总管曹公公朝这边走来,一双阴鸷的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。 沈今风微微蹙眉。 如果要在皇宫大内选出一个最恨他的人,那非曹公公莫属。 果然曹公公见到是他,眼里立刻浮起阴森的笑意:“这不是影司的人吗,你怎么站的岗,搞得习武场一片鸡飞狗跳,扰了圣上的清净,你担得起吗……” 曹公公话没说完,被一道疏冷的声音打断:“曹春生,把人带过来。”萧望舒的音色冷,语气也淡,带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。 原本喧闹的习武场顿时安静下来,百官无不噤若寒蝉。 圣上发话,曹春生自然不敢怠慢,这就一甩拂尘细声细气地道:“走,跟杂家去向圣上领罪。” 沈今风蹙起的眉缓缓松开,在心里说了一句:好耶。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,曹春生就是熙元帝手下的小鬼,被他惩罚还不如亲自向圣上领罪。 更何况,这本来就是他的逃跑路线。 …… 萧望舒看着跪在面前的暗卫。影司的暗卫常常是一身黑衣,一张黑色银纹面具,身形也是清一色的高挑轻盈,因此很难分辨得出谁是谁。 但眼前这是个例外。 他的发量好像比常人更多,用一根红玉发带束起绑了高马尾,还在颈侧编了一条蓬松的短辫,额前和鬓角的碎发也多,飘逸随性地垂落下来,虽然戴了一张面具,也掩盖不住蓬勃的少年气质。 暗卫们大多像是生活在深海的鱼,因为长相不能见人而选择了一切从简,打扮这么精致的暗卫萧望舒还是头一回见。 就好像他不该被困在影司,而应该行走江湖,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游侠。 习武场内,百官垂首静立,萧望舒从容地拂了拂茶盖: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,呈上来看看。” 沈今风跪在地上,未经许可不得抬头直视圣颜,听见问话,也需要深思熟虑再作回答。 他自己受罚倒是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