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用这套枷锁一样的伦理纲常,先从外部束缚住女性,不遵守就会受到严厉处罚。 同时,他们进行配套的文化建构,把这一整套伦理纲常,塑造成正面的价值观,让女性在成长过程中,渐渐内化成自觉遵守的道德系统,让她们从无知女童,慢慢变成维护封建统治的自觉的“牺牲(祭品)”…… 紧接着,孙叔叔又讲妇女解放的必要性…… 珍卿很受启发,一边做笔记一边想,孙叔叔这篇《妇女解放》,她们《新女性报》可以转载。 杜教授他们在此讲完,下午还要回学校开会,叫珍卿自己回家去。 珍卿听了这些演讲,自然地想起施祥生,干脆又去圣母堂看施祥生。 这一回施祥生正好在,还是丽莎修女接待珍卿。 珍卿在圣音、培英两校,先后见过不少修女,尤其以圣音的修女最为肃穆刻板。而培英的修女就好很多。 但还要属女工扫盲夜校的修女,面目上最有慈悲平和感,而且比别处修女多点烟火气。也许是因为,她们做的是真正慈悲的事业。 珍卿没让丽莎修女通知施祥生,她先跟她沟通施祥生在此的情形。 修女丽莎告诉珍卿,阿葵长得单薄,性格也显得怯弱,无知女工也晓得她好欺负,一开始,她上课时秩序最坏,学生们根本不听她的,对着她乱骂、吐痰的也有。 最初,施祥生天天以泪洗面,后来她开始读《新女性报》,以上面的文章自我激励,她就很神奇地坚强起来。同事们也教她对待女工的办法: 第一个办法,就是叫阿葵讲她自己的故事,打破她给学生的“娇小姐”印象,与命运悲惨的女工产生共鸣。 第二个办法,尝试安慰女工的痛苦,关心女工的生活,力所能力地帮女工解决生活上的困难…… 人心都是肉长的,女工再粗鲁无知,也晓得谁是善意谁是恶意,她们对施祥生的态度,一点一点地发生转变,施祥生现在处境好多了。 珍卿了解过情况,觉得这已经很好,请丽莎修女带她去□□宿舍。 □□们的宿舍靠后些,走过前院再穿过一道门,才到了比较隐秘的□□。 没想到但意料之中的是,房屋后面有一些坟墓。 珍卿来到门前,施祥生正在窗前看报纸,恍惚像从前在圣音女中时的样子。 一听见敲门,施祥生从窗户里看见珍卿,惊喜得眼睛都放光,嘴里叫着“珍卿”,赶紧跑过来开门。 她握着珍卿的手,一时间热泪盈眶,激动得话也说不出。 修女丽萨温和地告辞。 施祥生,哦,不,阿葵热情迎她进去,进去后她满屋子地乱忙乎,她把干净的旧褥子给珍卿坐,又试图找出一个好茶杯待客。 珍卿把买的书籍、纸笔、点心,放在阿葵的桌子上。其实她虽然没有来过,却托荀学姐给她带过一回衣裳。 阿葵花身上穿的夹旗袍和短呢外套,是她的新衣服和旧衣服。 阿葵一边倒着水,一边羞赧地抱歉:“珍卿,真对不起,我也没茶叶……” 说着她心里暗暗难过:没法用最尊重的规格,招待她心目中的好朋友。这种悲伤,别人没法理解她。 珍卿安慰她:“施,呃,阿葵,我看你手脚麻利,屋子收拾这么好,精神比在圣音还好……还有,我听说你给女工补课,我真的太高兴,你能坚强振作,你真是好样的……” 说起这个阿葵还难过。 自从来到这个圣母堂,她一直盼珍卿来看她,却没想到她终于过来,她又正巧错过。阿葵悄悄哭了三个晚上,还好珍卿说下回再来。在这之后,她星期天再也不出去。不过,这些她没想跟珍卿说。 珍卿捧起杯子,看里头放的是菊花,笑着说:“我自己也在喝菊花茶,滋阴润燥。没想到你也准备这个,你真细心。” 阿葵有点高兴,羞涩地说:“是吗?这菊花是我自己采的,我听荀淑卿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