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弹琴。 娇娇和仲礼倾情加入,珍卿跟他们一起唱会歌,唱了一会儿,元礼也蹭蹭痴痴地过来加入。 娇娇唱《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》,仲礼唱的《密密西比河》,珍卿唱一首中文歌《送别》。 大家正嗨皮的时候,琴房门突然打开,吴大哥怪异地杵在门里,看着他们四个大小孩子。 娇娇欢快地叫一声“爸爸”,珍卿若无其事地扭回头,手里弹着嘴里和着。 吴大哥站在那听,过一会儿,二姐和三哥也回来,也都靠在门边上静静地听。 孩子们认真唱完后,大人认真地鼓掌,外面叫大家出去吃饭。 吃完饭珍卿到花园逛,三哥说待会来找她。 她逛了一会儿,蹲在地上玩蚂蚁,忽听身后有脚步声,向后一抬头,竟然是没啥交情的吴大哥。 吴大哥也不拐弯抹角,居高临下地问珍卿:“你看见了?” 珍卿假笑着露出疑惑:“大哥,你说的看见什么?” 吴大哥看着她,忽然自嘲地扯扯嘴角,看着天空露出寂寞的笑: “看见了也无妨,告诉人也无妨,也省得我一一告知。” 珍卿心里暗暗惊异,虽然吴大嫂是可厌,可吴大哥这样理直气壮的无耻样子,也叫人火气蹭蹭上升啊。 珍卿站起来,不动声色地说:“大哥,你今天怎么了,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。” 吴大哥端详着她,眼神深沉而复杂,但并不让人觉得友好。 良久,他冷笑着说:“你跟他真像,明明心里厌恶一人,倒能若无其事地敷衍。哼,虚情假义之人,嘴脸最是可厌。” 说着他就扬长而去了。 珍卿在心里吐槽他贱:难道讨厌他的人,个个都跟他撕破脸,一迎面就横眉冷对,破口大骂,他才觉得真情实意吗? 陆三哥正往这里来,跟吴大哥走个迎面,不过哥俩谁也没有理会谁。 三哥过来直接问珍卿:“他出什么事了?” 珍卿摊手做个怪动作,不想在这露天场所聊这个,花匠老刘神出鬼没的,万一叫他听见传出去,她不成了传闲话的碎嘴子了? 在谢公馆吃了晚饭,珍卿和陆三哥一起回楚州路杜宅。 直到坐在自己阁楼上,珍卿才告诉三哥,吴大哥跟一个年轻小姐眉来眼去,动手动脚,举止非常暧昧。 陆三哥也是叹气:“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拦不住的,也犯不着去拦他。” 珍卿只是觉得:“娇娇他们多可怜。” 陆三哥摸摸她脑袋,说:“儿女遭遇父母情变,没有一个不可怜。若说可怜,我们这种人家,终归算不上可怜。那些贫苦人家的夫妻,没有情变婚变,难道是因为情比金坚。在基本的生存底线面前,这种事不值一提。” 原本忧郁的三哥,被理性派的三哥治愈了。 说到三哥的理性,珍卿想起来一件事:“你们秦州路商会办的报纸,是叫《埠上商报》吗?” 陆三哥有点奇异:“你也看这个报纸?” 珍卿把今天遇到梁玉芝的事,跟他原原本本地讲了。 陆三哥说:“抵制外货,终究还是靠爱国者,工人受限制太多,投机自利的奸商,更加不能指望。” 除了比较积极的爱国学生,最先投入新一轮的爱国抵货运动。其实商人也在酝酿联合行动。但这其中涉及的事很庞杂,陆浩云没给小妹详细解释。 见小妹若有所思,他扯扯她耳朵,悠悠然地讲:“你还是安心念书,不要掺和进去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