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”,示威的学生就乱跑起。 竞业的强硬派们这时也不硬了,赶紧要作鸟兽散开。 正在拍照的珍卿,被两个人连推两下,没提防失了重心,趔趄着身子连退几步,还以为要跌到地上。谁知身后一双手臂,掐着她两边腋下稳住了她。 她惊魂未定地站住,转过身正要道谢呢,忽然惊喜地小呼一声:“三哥!——三哥,你怎么晓得我在这?” 三哥连忙拉着她,从这小巷子里出去。 出了巷子,看警察们有吹哨子的,有举着警棍追人的。 三哥的随从阿永,贴着墙跑过来,赶紧要护着兄妹俩上车。 但珍卿看见警察在抓人,荀淑卿学姐已被捉住,她连忙停步脚步,跟三哥说:“我学姐,还有同学被抓了——” 用警棍打人的警察,斥责被捉住的学生们,说他们对市民以言语恫吓,还以暴力侵害,搅扰私家住宅,扰乱街坊秩序,必须到警察厅走一趟。 荀学姐还有其他被逮学生,都迫切地跟人辩解,说她们是和平示威,不过是站在大门外面,向施家人喊喊口号而已。 警察们却不理会,说施家的事主报案,说各方向都有扔东西,把施家门窗都砸坏,老妈子的头也砸破了…… 珍卿正想跑过去的时候,施家老妈子被拉出来——她流了满头满脸的血,大哭着跟学生们对质呢! 陆三哥拉住了珍卿,跟阿永吩咐了两句,由阿永过去跟警察交涉。 阿永过去交涉了一会儿,有一个警察的头头,谄颜媚相地跑上来,恭恭敬敬地跟三哥问好。 三哥跟这警察的小头头,很客气地寒暄了几句。 三哥解释说大部分学生,都是喊喊口号和平示威,并没有侵扰住宅、危害施家人身安全之意,还请警官们明察秋毫,不要冤枉了并无恶意的学生。 那警察小头头踌躇一番,谨慎地试探着说: “施家财物确实有损,女佣也确受重伤……不捉拿行凶之人,恐怕对事主不能交代。陆先生,我们这些当差的,对上峰也没法交代啊。” 陆三哥和气地笑说: “这有何难?叫学生们给事主赔钱,请缪警官转交给事主,还请缪尽管在事主面前,替学生们说说好话,讲讲情…… “都是年轻气盛、没有坏心的学生,缪警官保全了他们的学业前程,也是一份人情功德不是?” 陆三哥这么说着,阿洋早拿出一根银洋,鬼鬼祟祟地递给这缪警官。 这缪警官贼眼飘飘地,向四下里扫了一圈,悄默把钱藏进袖子里,特别客气地,恭维了三哥两句,他就从这里走开了。 然后缪警官就吹起哨子,喊喊喝喝地招呼手下,说他已经找到证人询问清楚,就是在东边巷子里的人,砸毁砸伤施家的财物和人员。 真正行凶之人已逃逸,现在把无辜之人先放了。他们要去追捕真正的凶嫌。 这帮子华界警察,真是来去如风,抓的学生说放就放。 所以缪警官这一帮人,根本不需对事主和上峰负责。 他们只要对自己的荷包负责就行了——刚才阿永给缪警官一根银元,少说是有五十块的。 珍卿没有急着走开,荀淑卿、苏见贤她们,还有男校的郜家骏、冯良宰被放后,都还站在原地里,她让三哥等一等她,跑过去跟他们说话。 能当各校学生领袖的,自然都不是傻子。 他们刚才都看见了,那个警察的头头,跑过去跟珍卿的同伴,说了没有几句话,警察就编了一套理由,把他们说放就放了。 他们都问珍卿怎么回事,珍卿只说三哥是亲戚,跟警察能说得上话,帮他们解释了几句。 在站的学生都是聪明人,珍卿是无意多言,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