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。 殷康也跟着站起来,很乖地望着魏佳茗。 “在教他写字?”魏佳茗摁着他们两个的肩膀,让他们重新坐下去。 “嗯,先教他写自己的名字。”殷络青说,“只是咱们家这个姓的笔画就够难为人了。” 魏佳茗看着宣纸上七扭八歪的字,笑着说:“是,笔画是够难为人的。慢慢写就是了。” 殷康悄悄松了口气。 “要是有什么缺的,有什么想要的就说出来。”魏佳茗拍了拍殷康的头。 “知道了。”殷康点头,声音小小的。 “走吧,进屋子里去写。虽然今天太阳足,可是也挺冷的。”魏佳茗说着,让丫鬟收拾了这边的东西,带着两个孩子进屋里去写。 殷络青向来是个有耐心的。尤其她还喜欢教别人读书写字,慢慢把教殷康的事情揽下来。 又过了四五日,就到了宿国质子被送进京城的日子。 这一日晚上,尤河泡了个澡回到房中,一掀开床幔看见殷攸躺在他的床上。尤河拉了拉衣襟,皱着眉说:“你这孩子怎么又跑过来了?” “我以后就睡这儿了。” “听话,回去睡。”尤河板起脸。 殷攸抿着唇,没动。 “打你了啊!” 殷攸小声嘟囔:“我们都成亲好几年了。前几年我年纪小,分开睡。可是我现在都十六了!” 尤河有点恍惚,这才发觉躺在床上的殷攸早就脱去了少女的稚气。他眼前一晃,浮现这几日殷攸走路时的样子。 啊,殷攸好像的确不是小孩子了。 但是吧…… 尤河舔了下唇,他今晚有事儿啊! 他不得不继续板着脸:“听话,今天晚上先回你自己房里去。” 说着,他伸手去掀殷攸身上的被子,然后震惊地看着殷攸棉被下的身体什么都没穿。尤河整个人呆在那里,连抓着被子的手都是僵的。 殷攸欠身拉住尤河的衣襟,将他整个人拉到床上,覆身压在他的胸口。 “尤河,我想和你圆房已经五年了。” 殷攸长发垂下来,几缕落在尤河的胸口,有点发痒。蜡烛的光隔着轻轻飘动的床幔,变得微弱,而殷攸整个人也跟着变得温柔起来。 五年,又岂止五年。 下半夜,尤河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殷攸许久,然后轻轻挪着她的头,将她挪到一旁躺好。离开了尤河的怀里,殷攸微微皱了皱眉。 尤河盯着她的神情,听见她再一次酣眠时,才掀开床幔下床。他捡起衣服一件件穿起来,悄声离开王府。 尤河离开王府的时候,留在王府外巡逻把守的士兵浑然不觉。 离火抱着胸,冷笑:“你该不会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戚国的王爷了吧。啧,这么大的王府,又有娇妻在侧,日子的确不错啊。” 尤河瞥了她一眼,没理她,转身隐在夜色里。 若是按照正常的速度,宿国的质子将会在今日晚上到达京城。 黎明降临,一队车马走在角落人迹罕至的小径。 尤河隐在树后,盯着那辆被包围的马车。 “我跟了一路,殿下就在马车上。”离火在一旁压低了声音,说道。 尤河拔.出腰间的长剑。 森然的银光映出他眼中冰冷的寒意。 离火也拔出了佩剑,低声询问:“什么时候动手?” 一片叶子翩然落下,擦着尤河的眼睛落到地上去。尤河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身前的大树。这个时节,树上的叶子几乎掉光了,没想到这棵树上居然还残留了几篇碧绿的叶子。 “尤河?”离火又催促了一遍。 尤河望着前面那队车马,握着长剑的手却有点犹豫了。两辈子,他杀人无数。或为任务,或为钱财,人命在他眼中低如蝼蚁。然而此时看着前面那队走在冬日清晨里打瞌睡的士兵,他心里却少了几分曾经的嗜血。 那是年纪大的士兵困的厉害,这一路一连打了好几个瞌睡。一个年纪小的士兵走过去,笑呵呵地递给他一个水囊。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哈哈一笑。走在他们前面的一个人回过头来,也笑了一下。 “尤河,再不动手,要迟了。”离火再一次催促。 尤河轻微“啊”了一声,嘴角慢慢勾起,带出一抹带着嘲讽的笑。 他居然心软了。 真他妈见鬼了。 一定是因为他太久没杀人。 操蛋。 不行,这样不行啊。 尤河烦躁地说:“动手。等等……” 尤河侧耳听了一瞬,确定没有听错,的确隐约有脚步声。他转过身,盯着远处。晨间有雾,树林远处有些看不清楚。 他了几个呼吸间,雾气后的人影终于能够看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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