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陆家这头,就不太好过了。 陆老太听说夏茗不认陆振国,认了夏家人当爹,直接气病了。 张秀红眼见局势越来越不妙,文化程度不高的夫妻两,连夜写了信,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邮局,给陆知曼寄去。 盛夏的京都,热得人要融化。 陆知曼怀里抱着一团叠好的衣服,推开宿舍门要出去。 她念的大学在京都没什么名气,放在后世,大概属于三本顶端,勉强够得上二本边缘的水准。 当初报考大学,陆知曼特意选了这所学校。 因为凭她的成绩,考不上京都更好的学校,而学校地址在京都,占了“京都”二字的光,说出去给人感觉很气派,很有面子。 哪怕她毕业之后分配工作,要回小县城工作,一说她从京都的大学毕业,别人都会高看她几分。 一个齐肩短发的女学生走过来,迎面碰上陆知曼,瞅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衣服,暧昧笑道:“知曼姐,又给你家老高洗衣服呐?还在谈对象就这么贤惠,嫁进门了还不得把你家老高宠上天?” 一声“知曼姐”,听得陆知曼眉头皱了一下,又很快松开。 陆家穷,加上陆老太重男轻女的思想,觉得女娃念书没用,迟迟没让长孙女陆知曼上学,等到她开始上学时,年纪就不小了。 在边远小乡村,普遍不重视女娃的教育,提早或推后上学的孩子比比皆是,所以情况跟她差不多的人不少。 在小学,她只是年纪偏大的那一批,并不显得突兀,上了县城的初中和高中,年纪问题渐渐就暴露出来了。 尤其到了京都,周围京都本地人不少,普遍上学比她早,班里除了几个反复复读才考上大学的,就找不出几个年纪比她大的了。 她是宿舍里年纪最大的,最小的舍友甚至比她小六岁。 舍友们打成一片后,渐渐以姐妹相称,陆知曼很自然就成了大姐,加上她是班干部,平时表现得温婉懂事,对舍友也颇为照顾,全舍友都亲昵地叫她知曼姐。 每次听到这个称呼,陆知曼都觉得刺耳,仿佛舍友是故意讽刺她年纪大一样。 陆知曼勾起嘴角,朝舍友点头,露出温柔的笑容,没把心头的膈应表现出来。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衣服,笑容变得甜蜜又满足,脸上染着娇羞的红晕,俨然是陷入热恋的小女人模样,“这不是还没嫁吗?” “瞧你脸红得,愁嫁了吧?你这么贤惠,换做我是老高,铁定马上娶了你,省得被别人抢了去,那可就亏大发了。”舍友笑眯眯地调侃,又道:“对了,舍管找你呢,好像是你家寄信来给你,邮差放宿管室了。” 陆知曼脸蛋红红地道了声谢,就下楼去了。 齐肩短发的舍友笑眯眯看她背影消失,突然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,“自己的衣服没洗,就先洗男人的衣服,晒干了还捋平,上杆子给男人送衣服呢,在男人眼里,可不是一等一的贤妻人选么?” 这话被宿舍里其他人听见了,有人阴阳怪气地附和:“岂止是洗衣服?你没看她一天三餐大白馒头,衣服都洗发白了也不买新的,硬是把钱省出来,给男人修吉他,给男人撑面子。” 齐肩短发嗤笑道:“这你们就不懂了吧?这种温柔贤惠的女人,哪个男人抵抗的了?没看高一鸣被她吃得死死的?你们都学着点,男人就吃这套。”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怪笑一声,说:“只可惜,男人喜欢以他为天的小麻雀,更喜欢在以后在事业能拉他一把的金凤凰,就是不知道小麻雀遇上金凤凰,会发生什么,啧。” 陆知曼去设管室取了信,抱着一团衣服,走到教学楼下的小亭子坐下。 今天下午她没课,但高一鸣是满课的,距离高一鸣最后一节课下课,还有半小时。 陆知曼一边等高一鸣,一边拆开信封,看家里寄来的信写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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