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什么抵赖过去,韩暮却似没听到般强硬的扯住她的手,朝客栈门外走,“不饿也陪我吃一点。” 瞧瞧,这就是水平! 她囧的快要呕血了,人家还能淡定的拉着你去吃午膳,甚至还能一本正经的帮衬你说好话掩饰尴尬。 倌倌怂的只能认输,灰溜溜的任由他牵着手出了客栈,一路上头也未抬,秀眉还时不时皱一下,樱.唇随之抿一抿,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:“我怎么这么蠢竟然又上当了,又被这狗男人被骗出来吃饭,我应该有骨气的和他抗争到底”的懊悔模样。 韩暮唇角一咧,在倌倌看不到的地方,抿出个无声的笑。 他的倌倌这么可爱,他怎么忍得住不喜欢她? 两人选的饭馆离客栈不远,走路一刻钟便能到,韩暮入了客栈,看到大堂中食桌上皆有了食客,正想要一间上等的包厢,一路上一语不发的倌倌忽然指着左侧靠窗的空位道:“掌柜的,我们坐那张食桌。” 韩暮一愣,倌倌已眉眼弯弯的对他笑道:“今日我请客,你想吃什么随便点。” 是怕他没钱付账么?虽然他俸禄并不多,但养活她是足够了,再者……韩家的商号遍布齐容国各个州,若他没银子可随地去商号去取。韩暮自觉被心上人嫌弃了,咬紧后槽牙,婉转的说:“我今日带了银子。” 换言之就是他带足了碎银,有足够的能力请她吃一顿“霸王餐”。 “我知道,我今日也带了银子,平日不怎么出门也花不出去,今日正好花在刀刃上。”倌倌却执意道。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,刚才误会了他惹出那一出事,自觉脸上挂不住,冷静后为将功补过,这顿饭理应她请。然而她这次来南京,身子没带多少银子囊中羞涩,只能请他吃一顿简单的午膳,选在大堂用膳省下包厢的钱,应当花不了多少银子。 再者,这齐容国上下谁人不知?锦衣卫指挥使这个官职看似光鲜,实则一年的俸禄才二十两而已! 这几日.她们逗留在南京,吃喝花销早已超出了韩暮的俸禄范围,她本就因花他的钱觉得不好意思,正好借这次机会,回请他一回,表达谢意。 而韩暮却似不大乐意,他眉峰紧锁不知再想什么,掌柜的已等的不耐烦:“到底要不要那张桌,考虑好没有,若你们不要,别的人还等着要呢。” 近旁的一对年轻夫妻看起来似在排队等桌,闻言立马点头认同掌柜的话,并不耐烦的催促韩暮:“快点快点,我们还等着用午膳呢。” 此话方落,韩暮双眼一眯,那对小夫妻霎时感到如匕刃般的目光直戳戳的刺过来,两人吓的猛地打个激灵,立马住了嘴,手拉着手乖顺的似一对鹌鹑。 倌倌见状,忙扯了扯韩暮衣袖,韩暮这才收回目光,咬着牙幽声道:“就要那张桌子了。” “好嘞。”掌柜本吓青了脸,听了韩暮的话,顿时笑灼颜开,嘴里应这话,招呼个伙计安排那一对年轻夫妇,他自己则带他们入了席。 待坐定,掌柜拿着菜单举棋不定的瞧着她和韩暮,似在问你们谁要点菜,倌倌立马接过菜单递给韩暮,笑的眉眼弯弯:“看看想吃什么?” 闻言,韩暮目光更为复杂。 瞧瞧心上人多上道? 不仅为他省钱,还特照顾他的口味,主动将点菜权让给他不说,还尽她最大的能力令他吃的舒心。 他有些哭笑不得,举起手在菜单上快速的指了指,便将菜单丢给了掌柜。 此刻正是用膳高峰,餐馆里声音有些噪杂,掌柜的接过菜单,目光在上面顿了顿,正笑着的脸猛地僵住,不确定的问:“您就点两个菜?” 倌倌一怔,韩暮已面不改色反问:“什么时候上菜?” 在南京有名的餐馆里名菜云集,一个长的很显贵的富家公子哥带着个美人点了店里最便宜的两个菜,还是……那种餐馆用低价博眼球的廉价菜,掌柜的内心有点崩溃。 喂,大人您坐的这个桌位光是擦桌的布也不止这个银子吧? 然而,韩暮却似没看到掌柜扭曲的表情,目不斜视的对坐在对面一脸惊愕的美人无声笑了笑。 倌倌自然不知掌柜崩溃的是什么,忙要扒拉菜单去瞧韩暮点了什么,韩暮已笑着打岔道:“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。” 听到好玩的,倌倌立马来了兴致,把脑中念头一瞬丢到天边去了,她兴冲冲的问:“去哪玩?” 韩暮却闭着嘴不说了,任凭倌倌追问也不再开口,直到掌柜的捂着小心肝绝望的离去,他才重重的松口气,低声说:“待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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