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这种小事?左右我府上又没丢人,又没丢东西的,我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去追查这破事?不好意思,老子没空。” 他没说的是,他昨夜便派人查了此事,可昨夜他刚到南京,下榻的别院拥满了来他府上恭维他的朝臣,那些朝臣各个挤破头皮朝他身边塞女人,他手下对此举见怪不怪,自然也对这些朝臣防御极松,因此,他派人询问了一圈,也没人看到是不是跪在跟前的人将秦倌倌掳到他别院的。 而这话他自然是不会朝韩暮说的,只要能让韩暮不痛快,他就痛快。 自认终于从韩暮哪里扳回些颜面的巍威,扬起脖子,回瞪韩暮一眼,那目光极其嚣张。 韩暮岂会不知巍威的心思,想从巍威这确认是否是柴俊掳走倌倌的事,无疑与白问。 他再懒的和巍威嚼舌根,厉声道;“滚。” 巍威不意韩暮当众羞辱他,他怒的朝地上啐了一口,可到底不敢再和韩暮硬碰硬,秉着输人不输气势的准则,遂,挺起胸脯大摇大摆的朝客栈门口走。 眼见掳走她的人不能确认是柴俊,似是一下子进入了死胡同,倌倌抿紧唇正在思考对策时,那柴俊猛地生出一股蛮力从地上窜起,将按.压在他双肩的锦衣卫掀翻在地,他仰着头对着离他半步远的巍威撞了上去,竟是拿命去打巍威。 巍威猝不及防,被柴俊猛地掀翻在地,吓得朝两边东厂的人哇哇大叫,“来人来人,快把这疯子拉开。” 巍威话音未落,只听“峥”的一声剑鸣,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,覆在巍威身上正用嘴撕咬巍威的柴俊身形猛地一僵,后背赫然多插了一把利剑。 霎时,如泼墨般的鲜血从柴俊后背伤处涌.出,一股一股的爆溅出来,只一瞬,便沿着他衣裳淌在地上,染红了他周遭方寸之地。 血泊中的柴俊身子抖了数下,乱蓬蓬的发际线下,嘴依旧保持着撕咬巍威的动作,而他眸底鲜活的生机迅速流失,转为灰败之色,彻底失了生机。 这一切变故只发生在瞬息,倌倌惊骇的本能“啊”了一声,猛地捂住了嘴,下一瞬她手腕被人猛地一拽,她身子被那股力道扭转,一头撞入近旁韩暮的胸膛上。 她不意韩暮当众抱她,惊骇之余,很多的是羞燥,忙要从他怀里退出来,韩暮已用一臂紧搂着她腰.肢,用力的拥着她,边轻拍她后背低声哄慰道:“有我在,别怕。”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颤音,听在耳中并不舒服,可她却无端的感到镇定,再不言其他,只将头紧紧的贴着他胸口,缓解心头惊惧。 这厢,任道非踩着柴俊的尸体,猛地将长剑从柴俊体内抽.出,收剑入鞘,转而对韩暮歉意道;“对不起韩大人,我一时救人心切,脑子一热就将柴俊杀了。” 以韩暮心思缜密的个性,不可能没猜到柴俊不是掳走倌倌的人,因此,他必须先下手为强,令韩暮找不到六.九的把柄,进而他和柳时明便不会暴露。 韩暮黑眸一深,盯着任道非冷嗤:“副指挥使欲盖弥彰,是在掩饰什么?” 任道非心中猛地一悸,就听柳时明淡声为他解围道:“方才那种情形,若柴俊爆起伤害并非是巍大人,而是倌倌,韩大人是否也认为副指挥救下倌倌是使欲盖弥彰?” 竟用他的软肋倌倌压他,柳时明从不做为旁人辩驳的事,今日却偏帮任道非,行迹实在可疑,韩暮眸色微动,盯了眼压在巍威身上韩暮的柴俊的尸体,目光流连在众人脸上,凝神一会儿,只一刹那便想通了前几日未能参悟的所有关窍,他淡声道:“柳时明,你信不信百密总有一疏,天网恢恢疏而不漏?” 柳时明神色一凛,硬声答道:“不信,我只信人定胜天。” 韩暮幽幽一笑:“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。” 两人望着彼此,皆在对方眸中看到狠厉的凶光,昭示着两人表面维系的和谐,自此打破。 任道非看的胆战心惊,正要说几句话缓和这肃杀的气氛,忽闻巍威气急败坏的道:“人都死哪里了,怎么没人把我拉起来?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,我养你们有什么用!” 被突起的变故惊愕住的东厂众人,忙七手八脚的将巍威从柴俊尸体下拽出,韩暮睨柳时明一眼,将怀里的倌倌打横抱起,大步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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