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戚戚,正想辩驳几句,怕死的摸了摸自己尚在的手,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,小声埋怨道:“……人家是女儿家,脸皮薄。” “窝我怀里把泪和鼻涕擦我身上的时候,怎么不脸皮薄了?”男人轻嗤一声。 “……” 被戳破脸皮的倌倌大囧,立刻在他怀里挣动起来。 废手就废手!大不了她以后用嘴叼着吃糕点! “再敢动,我立马在这办了你。” 男人似察觉到她的意图,沉厉的恐喝她。倌倌吓得再不敢乱动了。 男人对她苟活的行为嗤笑一声,却未再讥诮她,抱着她忽然转身,将她娇小的身子掩在他身后掩住众人视线。 他沉沉目光巡视在看热闹的众人脸上,冷声道:“锦衣卫办公,闲人勿近。” 此话一出,方才走廊中昏暗,众房客的重点只放在两男一女争风吃醋上,并非细瞧他们身上服饰,此时闻言,瞪大眼看清后,皆骇的屁.股尿流,如无头苍蝇般奔回屋中。 “哎呦。”那壮汉奔跑中摔了一跤,忙爬起来,满脸惊恐的对韩暮赔罪:“大人继续,大人继续,小的什么都没听到。” 噼噼啪啪关门声震耳欲聋,只一刹那,原本热闹的走廊便恢复平静。 锦衣卫所到之处,鸡犬不留。这确实是驱散看客的最佳手段,简单粗暴的令人瞠目结舌。 倌倌心叹:果然是齐荣国最年轻的进士,手段和头脑甩她几条街…… 她好奇的从韩暮身后探出个脑袋,想要看一眼外面,视线掠过某一处人影时,呼吸猛地一窒,心疾跳起来。 却是入客栈后早早去房内睡的柳时明。 他身穿一袭月牙白的衣袍,衣襟未系,显是被声响惊醒仓惶赶来。只见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任道非,目光一凝,快步过去扶起疼晕过去的任道非后,如刃般的视线扫过来刺到她身上,用质疑的语气问:“怎么回事?” 他面上表情似在嘲弄她勾引任道非惹出事,而并非是担忧她险些被任道非轻薄。 虽心里早就对此人不抱希翼,可亲耳听到他鄙夷的质问……倌倌再无心思外面房客,心头堵的难受。 “副指挥使觊觎我的人,趁我不在图谋不轨,不该罚吗?” 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掌猛地收紧,险些要将她细弱的腰.肢捏碎,倌倌疼的蹙眉,咬牙忍着正要答话,拥着她的韩暮将她身子扳过来,面对柳时明。 柳时明面色微讶,随即恢复如常:“副指挥使到底是韩大人的左膀右臂,就算一时色令智昏,做出什么荒唐的事,也不该受到这般惩处,韩大人下手是否太过?” “下手太过?”韩暮眼梢扫了眼惨白着脸的倌倌,眸底晦暗如墨,冷嗤反问。 “区区一个女子而已,若因她伤了韩府和任府经营多年的情谊,岂非得不偿失?”柳时明眸底倏然一深。 倌倌身子踉跄了下,旋即攥紧了指尖,垂着眼将眸底的痛色掩去。 她不想在柳时明面前显出狼狈,哪怕两人已分道扬镳,这是她痴缠他多年仅余的一丝尊严。 下一瞬,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住她手背,将她攥紧的拳头掰开,与她五指交缠在一起,似是在给她支撑,知握她手的人韩暮。她心头一暖,感激的抬眸看他。 却见他韩暮冷着脸,目不斜视的盯着柳时明,吝啬的没给她一丝目光。 只听他讥诮道:“据韩某所知,柳大人嘴里的区区女子,不仅和柳大人是表亲,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,柳大人见到她被任道非轻贱,非但不帮衬她惩处恶人,反而助纣为孽,说服我将她赠给任道非,这是何意?难道这女子在你眼里是勾栏里能任任何男人轻贱的女子?” 倌倌心肝一颤,一下子攥紧了韩暮的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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