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闻一声惨叫,为首的锦衣卫一脚将正行凶的黄嬷嬷踹翻在地,立即有人将缚着的青枝松绑抱扶到榻上。倌倌见青枝无甚大碍,稍微安心,这才抬眸看院中。 刘氏吓得面色惨白,紧攥.住身侧嬷嬷的手腕才勉力站稳身子,“韩大人是什么意思……” 刘氏话音未落,脸上就挨了任侍郎一巴掌,任侍郎朝她怒骂道:”少在这给我丢人现眼,立马给我滚回去。” 夫妻二十载,两人称不上举案齐眉,也算相敬如宾,任侍郎从来没对她冷言半句,今日却当着满院人的面使她颜面扫地,刘氏捂着被扇的热辣的脸,愤恨的剜秦倌倌一眼,拂袖离去。 任侍郎转而看向韩暮,陪着歉意:“是我管教贱内不周,让韩大人看笑话了。”他也不知韩暮怎么会气势汹汹的忽然闯入任府,叫人拦都拦不住,刘氏那蠢妇净给他招祸。 余下众人皆听出任侍郎弦外之音。这便是要韩暮息事宁人了。毕竟为了一个低贱的庶女打了当家主母,任侍郎已拿出十足的诚意。 显然韩暮并不领情,他手扶在绣春刀上,眯眸看着任侍郎:“我常听人说任侍郎内帷不修,原以为是人以讹传讹,污蔑侍郎的声誉,今日一见,才知此话竟是真的,你应也知道,圣上最厌恶妇行有亏之人,若有人拿今日的事去圣上面前参您一本,不止您仕途不遂,恐怕连您儿子也无缘升迁。” 明.慧帝软弱无能,被皇后外戚专权已非一两日,私心里对跋扈的皇后厌恶至深,已是宫中传开的秘密。 院中一瞬静默,任侍郎听出韩暮语中要挟他处置刘氏,正惊惶想不到对策时,柳时明淡声道:“舅母被刁奴蒙蔽,听信了刁奴的谣传,误以为倌倌妇德有亏,这才激怒攻心打罚了倌倌的丫鬟,想要以此惩戒倌倌,乃情理之中,若韩大人追究下去,恐怕会伤及他人,尤其是韩大人最不想伤害的人。” 倌倌闻言浑身冰冷。 果是那样,柳时明还是那般冷血薄情,刚出手帮她,转头就对她刀剑相向,她早该料到的。只不过对他的多年情愫,令她对他总是抱有希翼。 她唇角微翘,拉了拉韩暮衣袖。韩暮立刻转头看她,她摇了摇头,示意他不要再为她出头了。韩暮眼神一厉,扣在她腰间的大掌倏然紧握,疼的她倒抽口凉气。 任侍郎瞧见两人小动作,忙要借驴下坡。“来人,把那刁奴拖下去乱棍打死,” “慢着!”韩暮寒声道:“任侍郎你思量清楚了再说。” 任侍郎眸底微闪,立马对下人道:“回去告诉夫人,她无故责罚下人,德行有亏罚她禁足半年,不许外出。” 之后任侍郎又将今日打.砸倌倌院中的一并人等,全部罚了板子,韩暮才结束对峙,面色才缓和了些。 消耗了不少体力的倌倌,几乎整个身子都窝在韩暮怀里,察觉到她异样,韩暮立马脱下外衫,罩在她身上,将她一把拦腰抱起,大步朝院外去。 倌倌大惊,不知他要做甚么,忙哀求的扯住他衣襟,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。 毕竟满院子人都看着,他不分缘由的帮她,已叫旁人瞧出她和他关系不同寻常,她还没大方四处承认自己勾引韩暮。 “再敢动弹一下,我就亲你。” 韩暮脚下不停,覆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威胁。 正挣动的倌倌听话的不动了,察觉到有道芒刺扎在她后背,她回头看去。 柳时明负手立在原地,目光越过她不知看向何处,眸底一片清明,似乎对她被别的男人抱着无动于衷。 倌倌眼眶热热的烧起来,沮丧的将头靠在韩暮臂膀上,闭目一动不动。 恰巧路过院中的一汪人工湖,韩暮下颌绷的极紧,寒声道:“你再敢想他,我立刻把你扔湖里喂鱼。” 正犯情殇的倌倌,怒瞪韩暮一眼,双臂却实诚的搂紧他脖子,生怕被他扔下去。 不对!她和柳时明的关系,只有青枝,木三,爷爷,爹爹知晓,韩暮怎么会知道? 忆及此,她眼眸微动,试探着用手指在他胸口划拉几下,韩暮身子猛地一震,须臾继续大步朝前走,既不承认也没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