颔首:“嗯,等晚上我回府再找你。” 倌倌正要点头,抬头就见方才落到表哥一众人身后的男子追赶上来,他紧勒马缰停在自己左前方几步远的位置,正居高临下的盯着她。 原本围着表哥的锦衣卫,皆自动自发的退到他身后待命,就连表哥也不例外。 想必这人是表哥的上峰——传说中嗜杀成性的指挥使韩暮。 原本以为能担任指挥使要职的人,多半是年过半百杀伐果断的武将,未料到韩暮竟如此年轻,倌倌便忍不住多看几眼。 他身形英挺,眉目俊朗,气宇轩扬。她表哥长相已是难得一见的俊美,可和这男子相比,竟逊色不少。 韩暮被她盯着,狭细的眼眸微眯,目光深邃无波,倌倌却有种被猛兽盯视的危险感。 倒不是吓得,而是这目光似曾相识,倌倌心下疾跳,有什么纷杂的东西似要从头壳里蹦出来—— 这感觉太过诡异,吓得她忙倒抽一口凉气压压惊。 幸而,韩暮只看她一眼,便移开眼对任道非冷声道:“叙完话就走。”语气冷的似冰渣子,又臭又硬。 任道非脸上挂不住,紧抿着唇,隐有恼意。 他扭头对倌倌歉意相识一眼,率先驱马奔到众人前头。 韩暮一夹马腹,紧追他其后冲入道路中央,疾驰远去,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,染满泥泞的薄雪被他马蹄践踏,飞飞扬扬,精准的扑齐总管满脸。 齐总管连脸上的泥都不敢擦,安静的似个鹌鹑。 毕竟锦衣卫出没之处,寸草不生,无人敢忤逆他们。 秦倌倌目送一众人离去,待那股心悸平复,这才掉头看向齐总管,笑问: “齐总管,方才你说什么?” 齐总管战战兢兢的道:“表小姐说……什么客套话,能让表小姐惦记着奴才,是奴才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。” 语气竟再无方才蔑视之意。 “那倒也是。”秦倌倌双眉一弯似认真想一下,端的比他面上更恭敬,煞有其事说。 “奴才多谢表小姐恩典。” 直到齐总管走远了,丫鬟青枝才上前把秦倌倌扶入车内,她皱着小.脸犯了愁。 “小姐,您刚才好像得罪了齐总管,若他万一在夫人面前告状说您的不是,您接下来要做的事恐怕不好办。” 秦倌倌打着哈欠毫不在意的反问:“他谢了我后,不是挺高兴的?” 丫鬟青枝无语:“您哪只眼睛瞧出来的?” 齐管家一脸隐恨怎么都看不出是乐意的样子。 “两只。”秦倌倌黑眸一弯,笑眯眯的对她比划两只指头,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实诚道。 青枝:“……” 秦家老爷微末时,攀高枝娶了户部侍郎任家的嫡女,因两人身份悬殊太大,受够了妻子颐指气使的秦老爷,自觉憋屈无比,于是便偷偷背着妻子养了个外室,这才有了秦倌倌。 任氏跋扈是出了名的,忍受不了夫君背叛,就以倌倌生.母身份卑贱不配养育秦家孩子为由,把刚出生的秦倌倌扔去乡下交给秦老爷的老爹抚养,任由她自生自灭。 若非两个月前,秦家唯一的嫡女沉疾难医死了,秦老爷犯案入了狱。恐怕秦家也不会想起被扔到山沟沟里倌倌。 再然后,任氏更是把倌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