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主理事务。她知道拓拔叡让杨先查永安寺失火的事,这么久一直没下文,乍见他进宫来,顿觉有故事了,遂止住他问:“皇上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 杨先忙道:“臣正是进宫要向皇上禀告此事的。” 冯凭看他手中拿着东西,心中生疑,道:“这是证物?给我看看。” 杨先呈给她:“臣在安东王家中发现有私藏的前朝玉玺。臣昨日已经查出来,永安寺失火的事正是安东王主谋的,目的就是行刺皇上。那李羡素来和安东王交好,也是他的同谋,其弟李益也是当日的同谋。” 冯凭听到李家兄弟的名字,眉头一皱,斥道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,李家兄弟一向对皇上忠心,怎能谋反。” 杨先大惊说:“那李益当日可是拉拽着皇上往火里冲啊,这不是谋反是什么。” 冯凭说:“你把人抓起来了?” 杨先说:“抓起来了。” 冯凭将那石头掷在地上,将那玩意儿摔成几瓣,冷冷说:“哪有什么传国玉玺,几块破石头罢了。”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赶紧去把人放了。” 杨先整个目瞪口呆,看看皇后,又看看地上碎成一堆的“传国玉玺”,半晌说不出话来:“这,这,这……” 冯凭道:“我没知得皇上有怀疑安东王的心思,你怎知得皇上怀疑安东王。若是查得安东王和李家兄弟没有谋反,你这诬告构陷之罪跑不了了。你想掉脑袋吗?怎么如此愚蠢?”杨先喏喏要辩,冯凭道:“行了,皇上现在身体不适,没工夫听你说这些。皇上让你去查案子,不是让你去搞事情的,赶紧回去把人放了。” 皇后说完话,转身去了,留下杨先一人在原地,半天回不过神来。 这是要人头落地的事,了不得的大案子,给她摔了个响就完了?真是奇哉怪哉,他一时接受不得这结果。浑浑噩噩了半天,他终于醒悟过来,这不就是完了…… 末了也只得捡起破石头,他心灵上受了大刺激,一脸憔悴,委顿地出宫去了。 早上抓的人,没过两个时辰,又给放出来。 李家兄弟和那安东王,莫名其妙被人请进大牢押住,都摸不着头脑,不晓得犯了什么事。没过半日,又莫名其妙地被放出来了,他三人全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。 杨先回头找乙浑抱怨:“你可差点把我害苦了。我还没见到皇上就被皇后给拦下来了。要是皇上不是想针对安东王,那我不是找死吗?你害我啊。” 乙浑诧异道:“又是皇后?” 杨先说:“除了皇后,还有谁有那胆子。” 乙浑安慰说:“不至于。就算皇上查无实据,也治不了你的罪,你只是样样据实以告,信不信由皇上心情,何来诬告构陷。皇后那样说是吓唬你呢。” 杨先道:“她一说,还真把我给吓住了。” 乙浑发笑:“皇后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妇人,你怕她做什么。” 杨先说:“你可别小瞧她。皇后在朝中颇有人望的,陆丽都听她的。她又得皇上的信任,她在外一拦着,咱们不是连皇上的人影子都见不到吗?她要讲你一两句坏话,你这官位可就不保了啊。” 乙浑面上笑笑附和,其实心里很不以为然。皇后那,只能说为人不笨,一个二十多的小妇人,真有多高的智慧多大的能耐也不见得。 拓拔叡的病还是食物引发的。 本来他的胃就不好,自从半年前一次呕血,御医嘱咐了不能吃油荤或刺激的食物,这半年里,他便是一直用素面米汤养着,勉强好了一些。那天是过年里,因为宫中做了好吃的点心,他已经半年没有吃到可口的食物了,舌头已经失去味觉,便要吃糯米点心。冯凭也晓得他饿,不能不让他吃,只是说少吃一点,拓拔叡便只吃了两个。糯米磨成粉蒸的小点心,一个红的,一个绿的,馅是赤豆沙和绿豆沙,外裹着剔透的糯米粉皮,做成漂亮的花朵形状,馅里面有一点猪油,甜香扑鼻。他小心翼翼地吃完了两个。 到下午,也还是好的。 冯凭问他:“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他说没有,只是到了晚间,觉得那东西还在腹中,无法消化。 晚上,他喝了一点米汤,吃了小半碗甜甜的燕窝。冯凭因为他身体有起色,心情好,陪他吃了燕窝以后,又一个人去加餐,吃了一点烤肉。拓拔叡没法吃油荤,她陪着她,也很久没有吃油荤了,确实也很馋。吃完擦净嘴,用茶水漱了口,沐浴完回到床边时,拓拔叡看到她脸红红的,烛光下一双眼睛格外发亮,还跟她开玩笑,说:“趁我不注意又去偷吃了。” 冯凭有些不好意思,拓拔叡笑:“没事,你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,不用管我的。别让我闻到那味儿就行。我今天也吃了点心,也没有什么不舒服。” 冯凭就搂着他,高兴说:“皇上的病情有起色,现在可以吃点心,再过不久就可以吃肉了。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