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父亲就喜欢孩子聪明,对不成器的孩子就生气。” “你小时候一定很聪明吧,否则你父亲也不会对你和令兄一视同仁。” 李益摇头笑了笑:“臣小时候不聪明,很蠢笨,不及兄长万一。” 冯凭说:“我不信。” 李益说:“是真的。” 冯凭说:“不信,我看你不笨。” 李益说:“或许吧,不过臣的兄长更聪明一些,读书过目不忘。只是他性子素来叛逆,不肯向学,调皮,时常惹父亲生气。臣蠢笨,只是听话,不大犯错。不过就是这样,他也比臣从小优秀的多。” 冯凭好像突然有点看明白他的心思,取笑说:“那你这么多年可活的够艰难的。” 李益脸一热,没说话。 冯凭笑了笑,说:“我知道你的底细了,原来聪明都是装的,其实腹中蠢笨,勉力劳心,惨淡经营。等我哪天会会你那聪明绝顶的兄长,看看你到底比他差在哪。不过你说过目不忘,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,我读书也过目不忘,记性很好。骐骥一跃,不能十步,人的智力大体差不远,重在性情是否够毅力够恒心够自信,有毅力恒心方能克服,有自信方能坚持。后者才更难得。” 李益笑了笑:“臣早就发现了。” 冯凭说:“发现什么?” 李益说:“发现娘娘过目不忘。” 冯凭笑,埋头到臂间,晕热中轻轻喘气。李益看出她身体还是不舒服,可能是因为此时的气氛太随和,他一时忘了拘束,不由自主地伸手拍她肩,想给她安慰。 他还没拍,手只是碰到她衣裳,冯凭触觉那一瞬间变得敏感的出奇。她急剧战栗了一下,身体里的血液轰隆隆的一下腾起来,整个冲上头。她猛然直起身,避开他的手,同时本能地想推开他。 李益离她很远,根本还没有碰到她,见她猛然惊起,手也倏地颤抖了一下,脑子里也轰的一声炸了。 冯凭知道自己误会了,然而来不及尴尬,她一抬头,病痛的眼泪水和清鼻涕就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,流的要疯了。她一边笑,一边忙着眼泪鼻涕地掏手帕,冲他摆摆手说:“别碰我,别碰我,不行了,头疼的很,止不住。” 她又是笑又是泪,不住冲他摆手做出退下的手势,李益松了一口气,血又一下子降回去了。他连忙跪了起来,想上前帮助她:“娘娘要不还是回榻上去休息吧。” 冯凭慌忙摆手,一边拭泪一边笑道:“没事没事,你不要过来,离我远一点。” 李益慌忙之中也掏出手帕,不敢上前,只将帕子递给她。冯凭接过帕子捂住嘴,陌生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她不住摆手指挥李益:“退下,退下,你出去吧,出去。” 她受了大惊似的,李益只得不安退出去了。 冯凭放下手帕,叫宫人伺候洗脸。 李益出了帐外,胸中直跳,身体燥热的厉害,他知道方才那一瞬,自己冲动了。始料未及,非常失态,他感觉此时狼狈的厉害。冷风吹过来,他顺着营帐间的过道一直走,走到无人处搓了搓手脸,努力将方才的感觉消去。 第112章 恨他 冯凭洗了脸,回到榻前坐下,注视着拓拔叡。她握着他的手,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,将他手抚摸着自己发烫的脸。 她很惭愧。 她知道自己的心不正。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留意别的男人,她并无要同李益暧昧的想法,但是她知道自己脑子里对这人想的太多,这是不应该的。拓拔叡受了伤在这里躺着,她方才却和别的男人说笑的动了情,几乎失态。 她吓到了。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触犯夫妻之间的禁忌的,更何况是对他。她用尽心思才得到他的爱情,应当视如珍宝,而不是这样口口声声说爱他,无端却对别的男人想入非非。 他很好,是这世上最好的,是她最重要的。她本该一无所有,是他给了她一切,地位、尊荣,夫妻的温情和陪伴。她要再不满足,就是厚颜无耻了。她心里很难过:我这是怎么了,难道我也是得寸进尺,不知餍足的女人吗? 为什么会这样。 她心中说:对不起,对不起,以后不会这样了,我不是那样的人。 拓拔叡其实没睡着。 人有时候特别奇怪,睡梦中怎么大声喧哗都吵不醒,却容易被喁喁细语惊醒,越是过敏的东西,越是敏感。那种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比大声的吵闹更容易拨动人的神经,他莫名就醒了。 他醒了,也没动,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什么,因此将她和李益的谈话听了个一干二净。他们声音很小,有些内容不太听的清,不过大致都听见了。 拓拔叡的心情很复杂。 他是个情场上玩过来的,对男女之间那点暧昧心思别提多熟悉了。 他很震惊。他没想过冯凭也会这样。 他是看着冯凭长大的,她十二岁就被他破了身。他知道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