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孙子抱,她又不高兴了,张口就来一句混账小子。” 常太后有些不乐,说:“这李氏可是李效的妻子,这李效死了,她不晓得为丈夫尽节就算了,还好意思入宫来侍奉皇帝,求恩取宠。不看就知道是个凉薄没有心肠的,皇上就是糊涂,还宠幸这种人。” 拓拔叡说:“太后这话不对。君王有道,臣子则尽忠,君王无道,臣子则可弃暗投明。夫妻也是一样的嘛,丈夫是个好丈夫,妻子就为他尽节,丈夫不是个好丈夫,她弃了他,来投奔朕,不也是在弃暗投明吗?太后不用太苛责啦。咱们大魏的江山,那一块不是兵马打下来的,原先道武皇帝和太武皇帝拔擢了多少人,都是从罪人中起的。太后当年入宫不也是罪人吗?冯氏原先也是罪人,朕不一样提拔吗?若没有这样的宽宏大量,咱们大魏又怎么能有今日之大呢?” 常太后说:“这怎么能一样。皇上难道忘了当年的贺夫人和清河王了?” 当年十六岁的道武皇帝初至贺兰部,看上了自家老娘贺氏的亲妹妹贺夫人。贺夫人当时已为人妇,道武皇帝迷恋贺夫人美色,硬将人娶过来了,后来甚是宠爱。贺夫人为道武皇帝生下了清河王拓拔绍。道武皇帝病重之际,欲立清河王绍为继承人,将贺夫人召进宫中,欲将其赐死,又不舍,一直犹豫未决。贺夫人暗中送信给清河王绍,清河王绍政变杀死了道武皇帝。太武帝死在宦官手里,道武帝死在儿子手里,这两位皇帝,都是不可一世的雄主。 拓拔叡正为有子高兴,闻言顿时不悦,说:“太后提这个干什么,这难道是能相提并论的吗?” 这个比方确实打的不妙,常太后也不说了。拓拔叡脸冷了一下,很快又和缓过来,转而说:“朕想给李氏加封号,立她做夫人,太后觉得呢?” 他貌似询问太后的意见,然而太后知道他已经做决了,只是顺嘴告诉自己一下而已。 太后心想了想,觉得眼下正是机会提那件事了。她看了一眼冯凭,说:“老身和皇上有几句话说,凭儿,你先退下。” 拓拔叡这时候,好像才注意到冯凭的存在似的,笑盈盈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。冯凭适时地低下头,避开了他的目光,轻声说了一句:“是。” 拓拔叡收回了目光。她起身出去了,他心里沉了一沉,然而面上表情没有动。还是带笑的,只是笑的很牵强。 他不知道为什么,对冯凭,他心里总好像有点虚。他是皇帝,对一个小贵人,虚什么呢?他也说不清楚。 可能是因为昨夜,他看到了她的眼泪。她在他怀里,叫声很凄楚,没有他听惯了的那种愉悦,而仿佛是一只小动物,被人扼住了脖子,即将死亡时所发生的绝望的呜咽。以至于他,没有感觉到情浓,只感觉像是在伤害她。但是他没有停止,只想发泄自己的*。 他感觉她并不喜欢自己,甚至,她心里可能有点厌恶自己。 她没有表现出来,但是他能感觉到。 其实打心眼里,他知道自己并不招人爱。他知道自己模样长的不错,除此之外,浑身上下并没有招人喜欢的地方。他性情并不好,时常狂躁暴戾,性子忽冷忽热,容易发疯。这种脾气放在寻常人身上只是讨人嫌,放在帝王身上,就是让人恐惧颤栗了。谁会真心喜欢一个会时常令自己感到恐惧颤栗的人呢?哪怕喜欢,也是如履薄冰,战战兢兢的。人,对于一个会威胁自己前途命运,随时会令自己丢掉性命的人,是不会有真正的信任的。信任都没有,又何谈真情?他也不是用情专一的人,女孩子喜欢男子对她执着专一,他也不是那样的人,他知道他缺点坏处多多,并不是女孩心中理想的丈夫和情人。 但是,那又怎么样呢? 女人对他来说,呼之即来,挥之即去,他想要就能要,不想要就丢。他并不需要费心去讨谁欢喜,也不需要在意对方喜欢不喜欢他本人。 喜欢,你也得给朕老实。不喜欢,你也得给朕跪着,就是这么回事。更何况,他是皇帝,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