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诋毁,他就忙不迭的去认罪,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。 就算能幸免一死,他这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,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 三日之后,御驾抵京,拓拔晃具衣冠,正朝服,率领五百御林军至广莫门迎接圣驾。是日惠风和畅,天朗气清,拓拔晃紧张的心情不由地松弛许多。 然而等到午时,那城外大道上仍然不见一个人影过来,将士们都晒的汗流浃背,却没有一点帝驾要到来的迹象。 拓拔晃燥热难安,正要召传令兵,忽然一阵马蹄激昂,大道尽头来了一人一马,后面还遥遥跟着两骑,一共三骑奔驰而来。拓拔叡连忙紧步上去。 为首那人下马,款款走上来,端端立住,向着拓拔晃面带笑意,下颌微抬。他行了长路,出了大汗,然而表情轻松愉悦,黑衣漆纱冠纤尘不染。这架势,不用说,便是皇帝身边的宦官了。拓拔晃也顾不得对方神态傲慢,上前见礼。 “中官大人远道辛苦,不知圣驾现在何处?” 宦官瞄了一眼他身后明光铠甲,严肃列阵的御林军,一直看到尽头,末了才收回目光,注意力回到拓拔晃脸上,笑吟吟道:“太子殿下久候了。皇上有旨,命太子殿下往行在见驾。” 拓拔晃有些反应不过来:“不知行在现在何处?” “太子只管跟随臣一道去便是,皇上有旨,臣特意来为太子引路。” 拓拔晃感觉有些不对,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。侍卫牵马过来,拓拔晃卷了袍子,踩了马镫上马。 将军董威命令队伍,也将上马,宦官却长声说道:“皇上有命,太子往行在见驾,其余人等原地候命,不得有违。” 拓拔晃闻言心中一凛。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局面不好,皇上没有到广莫门,却让他前去行在,还要摒弃随从,显然是不相信他。此去看来凶多吉少。 然而此时他也没有办法,只能遵诏。他向董威道:“你们原地候命吧。” 董威是拓拔晃亲信,见太子屈服,遂向宦官请道:“其余大军原地候命,请让我随太子一同往行在见驾吧。” 宦官面色严肃道:“皇上有命,只许太子前去,其余所有人原地候命!” 拓拔晃心中一阵发凉。连一个人都不许带,皇上难道真的信了那人的谗言?他还没来得及发话,董威突然怒了,怒目向前,“铿”的一声拔了剑。 随着董威剑出,齐唰唰一片刀剑同时出鞘,宦官尖声道:“你们要造反吗!” 拓拔晃呵斥道:“放肆!退下!” 董威道:“殿下!” 拓拔晃喝道:“退下!原地候命!” 半个时辰之后,拓拔晃到达行在,拓拔韬所在的大帐。帐中没有人,只有门口两个守卫的士兵,皇帝的座位上空着,一个锦衣华服的宦官似乎是早就等候着,见到拓拔晃,使眼色命令随后的宦官出去,轻轻笑道:“拓拔晃,跪下。” 拓拔晃一阵怒气冲头。这阉人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,还让自己跪下。 拓拔晃强压着怒气:“皇上在哪?” 宦官收起了笑容,一脸的严肃冷淡,斜瞥了他一眼:“放肆,跪下。” 拓拔晃被这一眼看的背心发凉,不知为何,竟然噤了声,当真跪下了。他这一跪,膝盖沉重,整个精神就崩塌了。 宦官冷冷瞧他,看他跪好了,才转身往屏障后去。宦官走了,拓拔晃看到一双脚,从那屏后缓缓走出来,然后是袍子脚,然后是他的父亲拓拔韬,整个人,像一只巨兽似的行到他眼前来。 他感觉自己背上在出汗,心在狂跳,手脚在不由自主的疯狂战栗。 拓拔韬穿了件白色的布袍,竟然少了几分刚猛,添了几分儒将之气。然而这并不能消除拓拔晃心中的恐惧,他知道他的父皇是什么人,他是拓拔韬,是比老虎,豹子还要威猛的猛兽,是天上的雄鹰。他怎么可能有胆子和他较量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