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了她在想什么。 “我不算。”他懒懒道,“都亲过抱过了,别和我见外。” “你不要脸。”桑攸从脸颊烧到脖子,睁圆了眼睛骂他。 “是,我不要脸。”迟昼冷冷道,夹道路灯忽然开了,投下冷白色的光,在他英气笔挺的鼻梁上落下沉沉的影子。 他忽然低头,“我反正不要脸了,再亲一下也没所谓吧?” 竟然直接想在她唇上咬下。 男生清冽的气息近在咫尺,他眸底涌着汹涌的暗澜,桑攸脑子一片空白,在最后一秒前别开脸,他的吻落在了她粉嫩的颊侧。 柔软,白皙,带着被风吹出来的凉意,香香软软像是苹果,又像是多汁的蜜桃。 迟昼眸子一暗。 有濡湿柔软的触感在她颊侧漾开。 桑攸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。 回神想清楚他在干什么后,桑攸眼圈瞬间红了,泪水夺眶而出。 “迟白,你就会欺负我。”眼泪断了线一样落下,濡湿在脸颊上,冰冰凉凉,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契机,俩人重逢之后,这段时间在他这里受的委屈似乎一下都释放了出来。 从重逢后一切似乎就都操纵在迟昼手里,他一开始都没有告诉过她他就是迟白,她不喜欢他用这样的方式和她说话,似乎只是在玩一个轻浮又随意的游戏,甚至到现在,连她交什么朋友,都开始被他干涉。 桑攸哭得哽咽,泪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。 迟昼一颗心被她的眼泪搅得软得不成样子,他给她擦泪,指肚在她湿着的薄薄的眼睑下停下,他把她眼泪吻去,把她抱进怀里,桑攸细细的哭,直到她终于平息,他校服胸口位置已经被濡湿了一大块。 “攸攸,别哭了。”他像是叹了口气,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 “你把笔记还给我。”她哑着嗓子。 迟昼黑眸里划过一丝阴霾,“还给你可以,不能去给谢舟行。” 他永远都记得,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,被迟城拉着,看着原雅笑容灿烂的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,欢天喜地,越走越远。 原来看似温馨美满的家,一夜之间支离破碎,迟家亲戚当他是个小孩子,背地里的指点和议论没有避开他,有说原雅放荡的,更多是指责迟城窝囊,看不住自己女人。 迟城是个傻子,迟昼长大后才慢慢知道,家里公司的股份和不动产,都被他心甘情愿的割去大部分给原雅,理由是她过惯了优渥的生活,而那个男人只是个中学老师,不足以支撑她这样的花销水平。 离婚还没有半年,原雅就再度生下了秦蔚。 原来在他被送去北城的那一年,他们根本不是出国。 把一切逐渐想明白后,迟昼觉得恶心到了极点,恶心到直接把那女人取的名字改掉,把她东西全部扔掉,拒绝再见那一家人,就只差不能把自己身体里的那一半血脉给除掉。 迟城消沉了很久,日夜不归家,在公司里拼命工作,似乎想借工作麻醉自己。 家里只有迟昼一个人的时候,他有时会想起桑攸,小小的,软软的,会跟在他身后叫他迟白哥哥,只属于他一个人的…… 桑攸说长大了要嫁给他。 迟昼日渐长大,想起她说过的这句话,彼时少年已经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,他忽然扬唇笑了,冷沉沉的黑眸再度柔软下来,是他回湛州后真心露出过的第一个笑容。 温暖,柔软,纯洁,和原雅截然相反。 只属于他的,桑攸。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