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,对,上个月玩的时候碰上过。他说你就信?中贵的……冯老可没跟我说过。” “有事,可能得去趟外地。得,你们玩。” 锅铲与锅碰撞,当当作响,杨锐喊大家就座,说“最后俩菜”,马上开饭。 小灰灰摆好酒杯,顺序倒酒。 杨劲刚迈进客厅,见小灰灰在倒酒,远远地说了句:“别给我倒,我不喝。”转身进卫生间洗手。 小灰灰未作回应,直接略过面前的酒杯,有条不紊地斟下一个高脚杯。 杨锐端上最后一盘菜时,大家都已就座。 杨国强坐主位,小灰灰挨着他,旁边是杨劲。杨国强另一侧的座位留给杨锐,她老公坐在杨劲对面。 五个杯子里,四个都斟了酒,只有杨劲面前的杯子是空的。 只看红酒点缀的这桌家宴,和齐整的一家人,杨锐很有成就感。 等杨锐坐定,全家人看向主座,杨国强提杯,先“嗯”了一声,这一声轻而短促,虽无后续,长时间的停顿十分妥帖自然,杨国强是什么人,他的语言习惯是几十年养成的。 杨国强居高临下说了几句,点了杨锐夫妇,准备家宴辛苦,又说全家聚齐不易,过去一年大家各自有收获,有变化、有成长,他很欣慰。唯独看向外孙时,眼神掩不住的亲近,说:“转眼都上大学了,小时候坐在车里,急刹车,冰激凌糊一脸,那才几天前的事儿……” 最后看向杨劲,张了张嘴,最后说:“该轮到你们承担起来时候了。” 众人碰杯前,杨锐问弟弟:“要不今晚住这儿?” 没等杨劲答,小灰灰懒懒地抢答道:“他不喝。”说完眼睛瞟向右下角,挑衅地扫了他一眼。 杨锐老公眼疾手快,递过来一小盅茶,放到杨劲手边。 菜是好菜,酒是好菜,只是话题总也聊不热络。每个话题都戛然而止,没有延展的空间。 杨锐杨劲和小灰灰分别夹了点冰草。杨劲抬眼看,姐姐说:“我记得你爱吃这东西,上午特地订的,特新鲜。” 姐夫含笑低声说:“对对,去去火气。” 小灰灰不买账:“妈,我不吃草。” 他爸说:“你也去去火气。”说完自己去夹一筷子:“我也去去火气。” 杨劲盯着自己盘子里的冰草说:“我妈爱做这个,她也爱吃。” 杨国强面无波澜,好像根本没听到。 杨锐紧急救场:“杨劲,你不喝酒,呆会你送爸回去。本来家里住得下,可你睡眠不好,以前你还和杨杨睡过一张床,现在杨杨个头也大了,你又总睡不好,不敢让你俩睡一间。” 小灰灰插话进来:“我不跟他睡。” 杨劲回应得也干脆:“我送不了。” 杨锐低声问:“你有事儿?” 杨劲音量如常:“嗯。有事。”说完抿了口茶,看向主座:“我得去给许言午女士上柱香。” 全桌人只觉兜头一阵冷气。 杨劲又说:“有个电影你们看了吗,美国人拍的动画片,说死去的人要有活人记得,才能在另一个世界活着。如果活着的亲人把他忘了,家里不再摆放他的照片,他就真的要死了,像一阵烟一样,散了。” 说完无视其他人,直视杨国强:“您说,我妈她,现在在哪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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