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千悒寒都这般说了,自己还敢说什么? 无奈,只得继续看着吴徕说道:“吴徕,你可还有话说?” 眼看摄政王来了,这几人简直吓了个魂飞魄散。 这就是凌祁的摄政王! 竟然是这般的... 这般的气势万千! 一身冰寒傲气掩饰不住,一袭黑色金龙锦服,竟是比陛下的气势还胜,让人不敢直视,几乎是压得人透不过气来。 吴徕定了定心神,赶紧垂下眸子,连余光不敢再往千悒寒那里瞟一下。 片刻,他重复道:“陛下,草民那句话,正是出于对景琰朝廷的不满!” 虽然因着千悒寒的气势而震惊畏惧,可对待景琰帝的怒气却丝毫不见惧意。 景琰帝已然震怒。 “大胆!你可知就凭你这般大不敬的言语,朕便可以立刻砍了你的脑袋!” 吴徕苦笑道:“陛下觉得,草民已经这般模样了,还怕死么!” “那日草民的话,就是在宣泄这黑暗发腐的朝堂!草民一心求学,虔考科举,为的便是匡扶景琰,做一名清官!可清官何其难做!” “不!”吴徕说道:“不是清官难做,而是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做!朝廷之中乌烟瘴气,科举制度根本就是为了那些有权有势之人而设立的!而我们这等寒门子弟,纵使再努力,再付出,也不过是竹篮打水罢了!” 景琰帝怒不可遏,竟是一拍桌子,厉声道:“放肆!景琰百姓安居乐业,年年粮丰富收,朕的朝臣恪尽职守,朝堂内清清白白,我听你诋毁构陷!” “哈哈哈!咳咳,咳!”吴徕却是笑出了声,可因为身子不行,便是咳嗽了起来。 他平息后说道:“皇子喜好男童就抓百姓之子,生不出皇长孙就杀百姓全家,慌银无度到皇子妃立了一个又一个,却总是与别人有染!屈打成招,假造罪书,这一桩桩一件件,陛下觉得,这般朝廷,可是清白?” 在景琰帝铁青的脸色下,吴徕继续说道:“三年前,草民会试,没有考上会元草民认!可草民连那贡士都没有进上!而当年的会元,草民正好熟知!” 他冷笑道:“一个商贾之子,府上富的流油,只可惜,还是个不成器的,纵使请了不少有名气的先生,可还是才无斐然,扶不起来的阿斗!那般之人都可以坐上会元之位,若说这里面毫无问题,打死草民,草民都是不会相信的!” 冯倡等人听后也是一脸愤然,说道:“陛下!当年许多有才之人都没有中榜,可那些家境富足的学子,各个金榜题名,这不是朝廷不公,考官不公,又是什么!” 景琰帝听完以后大为震惊! 怎么会这样! 千想万想也没想到,吴徕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辞! 科举...竟然有问题! 科举,乃翰林院和朝廷的抵住! 而只有翰林院好了,朝臣才能好! 若年年翰林院所进之臣,都是些乌烟瘴气的三流之人,朝廷还能有好? 那日后,丞相之位会由什么人来担任? 吏部尚书又会由什么人来担任! 这还了得! 可眼下,绝不能承认! 宫门外面聚集的人已经太多了,吴徕之事已经让他们有些疯狂,若是再加上个... 科举不公! 岂非是要这些文人,将朝廷骂死么! 而穆绍传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。 他如何也没有想到,他只是想提纪文柳翻案而已,他真的以为吴徕那些言辞是在说纪文柳的! 可... 可怎么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? 怎么会牵扯出科举来的! 这下...事情大了! 只听景琰帝厉声道:“这些都只是你一面之词,你有何证据!” 吴徕一噎。 他是没有证据,可那年的会元名叫安勇怀,分明就是个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! 那样的人都能坐上会元之位,这其中怎能没有端倪! “草民...” 谁知吴徕刚要说话,叶倾嫣却是做声了。 “陛下这里好不热闹!这位就是那陷害纪先生的吴公子了?” 她含笑着走过去,说道:“啧啧,吴公子伤的可真是惨啊!可听吴公子那意思,你学识匪浅,才华横溢?” 吴徕听后则是惊讶了。 他低着头,眼里却是深深的震惊。 叶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