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敢拿田姨娘来勾引老爷,田姨娘便是如此孝敬主母的吗?大周律令,主母受伤,小妾定要侍疾的!” 如画身子一缩,躲到姜景身后。 姜景心中的两分愧疚顿时化作怒火:“卫氏,这就是你的丫头!” 卫莺本就病了才好,这会儿又伤着了腰部,神色也带着两分恹恹的,温婉的脸显得有些阴沉,问:“不知老爷觉得秋葵说错了哪里?老爷指出来,若是秋葵有错,我定让她赔礼道歉。” “可若是她没错,这丫头挑拨是非,目中无人,咱们伯府可就容不得了。” “不行。” 如画这丫头是田氏从府外带进来的,亲近得很,他哪里能让卫氏把人给撵出去,那田氏还不得同他闹起来。 秋葵那话虽然说得难听了些,但并挑不出错,且她是对如画一个丫头说的,她是卫氏跟前儿的大丫头,代表的是嫡妻正室的脸面,如画是妾身边的丫头,论起来,秋葵自是有那个身份教训。 姜景说不出来,又三番两次被卫氏给下脸面,心里气恼得很,衣袖一拂就想走人,又想着来的目的,到底软了一头,好商好量的:“你看,那田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,生得又好,做妾本就委屈了去,伯府家大业大的,给她点东西傍身又如何?” 卫莺听得好笑。 既然做妾委屈了还进来作甚? 她是这样想也是这样说,带着点惊讶:“怎么,田姨娘进府不是自愿的,而是被胁迫的不成?” “堂堂天子脚下,谁敢强抢良家民女不成,要是告到大理寺去,少不得被传唤收押,这种人万不可放任姑息,老爷说是也不是?” 她脸上还是带着些惨白,但一贯低眉顺眼的眸子眯着细长的眼看他,整张脸显得凌厉不少,竟半点找不到以往的温婉顺从。 卫氏何曾这样反驳过他,更何况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他的脸?姜景脸色忽青忽白,冷哼一声,甩着袖子大步跨出门。 这样一个长于礼教世俗的闺中妇人,自是不懂何为两情相悦的。且姜景看她今儿的态度也知道,卫氏是不打算把钥匙拿出来了,那口口声声的大理寺,一口一个强抢民女,摆明了是威胁他,是说他就是那个强抢民女的人! 姜景一走,那些丫头婆子们也灰溜溜的跟着走了。便是先前还气焰嚣张的如画这会儿也不敢吭声了,装鹌鹑一般缩着脖子跟着走了。 房中顿时静了下来。 卫莺狠狠的松了口气,藏在宽袖下的手还在发抖,但却笑得极为开怀! 她做到了! 没有三从四德,没有女戒通读,没有贤惠大度,她做到了据理力争,做到了捍卫嫡妻正室的权益。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,上辈子她自问对得起姜家,对得起任何人,独独对不起儿子姜瑜,但偏偏人人都踩她头上,人人都觉得她好欺,她娘徐氏教她身为女子要贤惠,出嫁从夫,以夫为天,要宽容大度,更要好生侍奉婆母,这些她通通都做到了。 但贤惠是贤惠了,最终却落得个身死的下场!还连累儿子跟她一起。 这贤惠大度有什么用? 这辈子她不光要守着儿子过活,她还要把上辈子加诸在他们母子身上的一切都还回去,不仅是田姨娘,小梁氏,甚至老夫人梁氏、姜景,谁若让她不好过,她便十倍百倍的还回去。 “夫人。” “夫人,可是伤处疼了?” 见她笑,安夏几个更加惶恐起来。 秋葵性急,话一落便跑了出去:“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。” 迎着他们担忧的目光,卫莺彻底舒展了眉眼:“我没事,不过就是撞了一下罢了。”要知道上辈子被赶到小庄上时,更艰难的日子她都不知挨了多少。 片刻,秋葵拉着大夫进来,还一边催:“大夫你快些,我们夫人正等着呢。” 大夫喘着气,也不跟她计较,看了会卫莺的伤,也说并无大事,只需擦些药膏便是,将将修养些日子就好了,只是外伤容易,但内伤便不容易好了,嘱咐她不要过多思虑,放宽心神,再吃上几幅养神补气的药。 送走了大夫,知雨替她上了药。这药膏的味儿大,卫莺爬在床上,眉心儿蹙着:“算了,别把大公子抱来了,待过两日药味淡了再抱来,省得熏着他。” 安夏替她捏了捏被子,应下:“嗳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此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