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听说就连西陵知州的儿子来议亲,都给老爷一口拒了。 更不要说燕老二这个一文不名的江湖莽夫。恐怕进门还没开口,就会被老爷喊人打出来了。 然而苏缨正沉浸于与燕无恤刚刚情定、初尝心意交融的甜蜜里,哪里像阿曼想得这样远。 衣裳挑了又捡,翻箱倒柜,这一件颜色不好,那一件素了…… 最后,身着银雪褂,腰系鲜亮柔软的石榴裙,面作轻而不腻的绯色桃花妆,阿曼为她比着凤凰花描了绽放如火的花钿,乌鸦鸦发髻上单以明珠点缀,愈显得镜中之人,粉妆玉琢,面比花骄。 苏缨兴冲冲穿过花园,到了凤鸣堂主堂,脚步轻快,惠带飘飞,如一阵悠悠轻风,正要一步跨出门去,忽听到一声。 “统领。” 脚步一顿。 “我等在此,恭候多时了。” 她这时才发现,凤鸣堂正堂上,清歌楼的十位家主,齐刷刷坐了满堂,各个面色肃穆,仿佛堂顶布满重重阴云。 苏缨察觉氛围不对,将目光转过一圈,慢慢走了回去,坐在了主位。 堪堪落座,聂家主聂元慎便道:“统领,太初楼出事了。” 继而,他三言两语,简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——前些日子的天泽武会,太初楼在云未晏的昏聩统领下意外落败,引起了太初楼诸武家不满,然而这些武家不敢得罪云未晏本人,便都将怒火都发泄在了十个上场的弟子身上。 其中,唯一一个属家之人,新来白玉京的墨家小公子墨予尧成了众矢之的。 戚、白、柳、吴、叶五家请命要求云未晏驱逐墨予尧,将墨家从太初楼的属家之间除名。 云未晏不允。 于是五家家主今日一早,围了太初楼的上清堂,胁迫云未晏,处置墨予尧。 此刻局面僵持不下,据说五家冲撞上清堂之时,由于局面激烈失控,已经死了好几个人,属家的墨予尧被悬在上清堂前,受了伤,命在旦夕。 苏缨一听,面色骤变,倏然立起身来。 聂云慎继续道:“自白玉京建城以来,从未出过这样的大事。据说云未晏飞令上书求助禁卫军,但朝廷以‘江湖争端’为由,打算坐视不管。现在十二楼都乱作了一团,鸿蒙、圣君、羲皇、蓬瀛、腾骧五楼都有统领管束,一齐作壁上观,没有动静。列觞、餐霞、漱瑶、云间、长生五楼统领都是商贾,不能拿决断,他们武家有些亲近太初楼作乱诸人的,已经派人去助阵了,还有些亲近云统领的,也陆续跟了人马去,将上清堂围了个团团转,现在眼见局面越闹越大,我家中诸人都躁动不安,因此来面见统领,与大家寻个解决之策,我清歌楼究竟当如何自处?要搅入其中还是置身事外?” 虽说苏缨也是商贾统领,然而她前不久一己之力击败云公子,带领清歌大胜太初,一战成名,名声大噪,在楼中威望早不可同日而语。 加之她手中还握着十个武勋的决定权,悬而未决,故十家主都不敢在这个关头忽略她独自行动,恐让她不快,倒是不约而同都来到了凤鸣堂,寻求苏缨的意见。 众人推断,以她平时不怎么对楼中诸事上心的行事作风,无非一种决断——约束楼众,作壁上观。 因为苏缨此时身份敏感,在外人眼中,她是导致天泽武会云未晏丧失理智的根源,自然最惹太初楼之恨。 且她若出面站在云未晏那一边,便坐实了与云未晏的私情,于她自己的名声大大不利。 不管是站在哪一方,都不如将自己摘个干净来得聪明。 众人将目光都聚在她面上,等着她作出抉择。 时间很短,她几乎没有犹豫,脱口便道:“我要去助阵云未晏,救墨予尧。诸位家主如果愿相助云未晏的,就同我一道。如果有想相助作乱武家的,就把自己关起来不要出门,否则一个武勋都拿不到。“ 说罢,脚下如飞,在前走出了凤鸣堂。 一片震惊。 诸家主面面相觑,纷纷不敢相信,苏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