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喝得不醉不归,谢文纯实实在在灌了不少,是被易行止和濯香合力抬出去的。 回到谢府,晴柔忙给少爷喂了醒酒汤,又伺候着沐浴才指挥小丫鬟给谢文纯穿上睡袍安置好,恨声道,“这个易行止,灌我家少爷酒,小桃,给他的洗澡水弄烫点。” 叫小桃的丫鬟笑道,“姐姐心善,若我说直接晚上不点蚊香,开着窗户让他睡!” 晴柔笑道,“行了,快去吧。” 第二天谢文纯睡到日上三竿,醒来还觉头疼,又喝了些甜汤才好些,来到易行止处,却见他早醒了正在读书。易行止见他来了一脸陪笑道,“大少爷不要找我算账,小的对不住了。” 谢文纯哼了一声,“这次饶过你。为了补偿,今日的狩猎陪我去吧。” 大晋君王四季田猎,分别称作春搜、夏苗、秋、冬狩,帝王狩猎有叫权贵子弟相陪的习俗,谁在这个名单上也是恩宠的表示。昨日谢松回来说皇帝点名要谢文纯相陪,想见见这位文采飞扬的少年郎。不管在大佛寺怎么回事,名义上谢文纯都是没见过天子的。 易行止摇头道,“文纯,我知你好心只是这次还是算了吧,于礼不合。” 谢文纯也明白,于是自去准备骑射衣物,带着马童便和父亲谢松一道前往郊外的皇家围场,谢松去随侍皇帝,谢文纯则同一群“二代”“三代”们站到了一起,互相攀谈。 权贵子弟太多,皇帝自不可能一一见过,宣布大家自由狩猎后,皇帝对身边随侍的谢阁老道,“令郎可是那个穿红衣,一箭射中麋鹿的?” 谢文纯今天身着正红骑射服,束发金冠,头戴红色抹额,兼之齿白唇红,一匹坐骑也是良驹,十分显眼。君子六艺,指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,多半是用钱才能堆出来的,谢文纯的骑射也算过得去,至少能撑场子。 谢松道,“正是犬子。” 皇帝笑了笑道,“文武双全,不愧是写出开海禁疏那样文字的少年郎。”对身旁太监道,“叫谢家小郎来。” 皇帝这次出狩,太子没有随侍,听说还禁着足,五皇子尚小,倒是晋王跟了出来,还有皇帝偏宠的六公主,也做了骑装打扮随行,很是英姿飒爽。皇帝身边站得近的不过三位阁老----另外三位不擅骑马,王首辅年纪太大,都没有来,还有晋王和六公主。是以六公主没什么忌讳,直接道,“父皇,这谢小郎就是我们在大佛寺遇见的那个人吗?” 皇帝道,“你竟还记得。”六公主正是出嫁的年纪,皇帝难免多了个心。 六公主笑道,“我还记得他旁边那个呆子,他今日来了没有?” 皇帝道,“朕倒不记得另一人叫什么了。” 六公主笑,“父皇,是徐临溪!”又问旁边的萧阁老,“萧大人,那个徐临溪考中了么?” 萧阁老是主考之一,对徐临溪的名字有些印象,“回殿下的话,此人大概是三十多名,文章写得还算不错。” 孔方----他混得不错,此番竟得以跟着晋王来到围场,低声对晋王道,“王爷,在下同徐临溪有些交情。” 晋王一笑,对六公主道,“皇妹,为兄叫他来便是!” 六公主摇头道,“徐临溪那傻头傻脑的,从马上摔下来就不好玩了。” 就在此时谢文纯来到皇帝马前,一跃下马跪地道,“在下谢文纯,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 皇帝道,“起来吧,不是宫中,不必拘束。” 谢文纯站起,瞟见到皇帝的脸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----装作当初完全没猜到太假了点,“谢圣上。” 皇帝道,“谢文纯,你那篇“富民”的策论朕看了,写得不错,尤其是关于盐税那一段,很有见地啊。” 盐铁本均为大晋官府把持,但私盐贩卖屡禁不绝,尤其是东海四郡一带,朝廷政令几乎不通。谢文纯在那篇“富民”策论中就写道,“请君伐菹薪,使国人煮水为盐,征而积之,如此民富而国少劳焉。”,即允许人民采伐枯柴,煮海水制盐,由官府统一征购,抵部分税收。在古时王朝有此旧例,但大晋和前朝却都牢牢把持盐造,不肯下放。 谢文纯自是谦虚,六公主突插言道,“父皇,你们谈论什么盐税的云里雾里,是不是就是说沿海百姓若可以自己制盐卖给官府,就不费事去买卖私盐,还能赚些外快,官府省了劳力,还能打击那些大族?”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