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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


,考试正式开始。谢文纯这次运气不太好,当然,也是知府没有像曾县令那样特意关照后的原因,竟然分到了号房,也就是厕所,旁边的位置。当下谢文纯就皱了眉,可也无法,只得将就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第一场考贴经,谢文纯脑子好,自是运笔如飞,难度比县试大了一点,不过也就是五经之内文章的默写、串填。

    写到午时,考生们纷纷开始用饭。大多数人带的都是馒头,包子,也有富家子弟带的糕点等,谢文纯坐在号房旁边,不是不饿,是真不想吃----他还没受过这种罪。勉强喝了点水,趴在案上休息,暗暗希望睡着了就不饿了。

    贺榕在考场之中巡视,看到谢文纯福伏案而睡,考篮之中吃的一动不动,心下叹息真是娇养的子弟,摇了摇头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谢文纯不知道知府来过,也没睡好,总觉得味道极大。极力忽视环境,专心的把剩下的考卷答完。黄昏时分,谢文纯第一个交卷,他拉动身边的小铃、有两人过来糊名,将考卷放入专用匣内,谢文纯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回到家中,谢文纯就飞奔直至房内,“红玉,绿柳,我要沐浴!”红玉等丫鬟见他脸色惨白(饿的),连忙备水不提。

    第二场考杂文。考官给的题目是“不以规矩”。谢文纯见了题目,立时明白这是出自孟子的“离娄之明、公输子之巧,不以规矩,不能成方圆”,心想不愧是人称“贺笔架”

    的贺大人,出这样的题目。这也是谢文纯的优势了----谢松和他说过主考官的事情,对他理解考题有不少的帮助,很多寒门学子则没有这样的条件。

    在胸中打了一会儿腹稿,提笔先在草纸上开始写道。“夫规也、矩也,不可不以者也;不可不以而不以焉,殆深恃此明与巧乎?……”

    正午时,便初步打好了草稿,剩下的就是润色和誊抄了。即使回去遭到了家里人的叮嘱埋怨,谢文纯今天依然不打算在号房边用饭,心想饿一饿也没什么大不了。和昨天一样,休息一会儿,就继续打起精神答完试卷。

    回到家中,谢松见他气色就知又没吃午饭。当下教训道,“明日第三场,连考两天,你还什么都不用么?”

    谢文纯一直避免自己想到这一幕,当下低头,道,“爹爹,不能和知府大人商量一下,给我换个位置么?”

    谢松道,“不说我不会给你换位置,这点苦都吃不了,还是什么大丈夫?即使我去说,你没听说过“贺笔架”大名么?”

    贺榕当年在江苏任教谕,他的上司到他那里视察工作,两名副手在贺榕带领下进入大厅,一见到视学,一左一右急趋上前,叩头拜见。贺榕夹在二人中间,站而不跪,只拱了拱手。上司先是惊讶,继而羞怒,冷笑一声,对两旁随从说:“哟,你们看这三个人,倒是个山字笔架!”一时流传甚广。

    谢松自然知道其人的执拗,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给文纯换位置,不过贺榕主持府试他其实心里还是高兴的,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说文纯是因自己缘故考上秀才,当然这也是基于对儿子的相信。

    谢文纯也就一说,当下不再多言,回房休息去了。

    第三场策论需考两天,过夜的棉被也由考场提供,每名考生都被隔开,各占一席之地。试卷发下来,巡考有人举着红纸覆盖的木板,上书策论题目,这次考试有三道题目。

    谢文纯写了一天的文章,又水米未尽,到了晚上实在熬不住,用了些肉干,颇为嫌弃的在考场有些发霉的被子上睡了。一晚上辗转难眠,无他,被子太破,床板太硬,号房附近味道太难闻。

    此时天京虽不算寒冷,却也有些凉风,入夜后更是难挨。第二天起来,谢文纯就觉得头重脚轻,鼻子也很难受,当下明白自己这是风寒了。强打精神,勉力答起试卷。

    贺榕巡视之时看到谢文纯脸色苍白,明白这是在病了,却也没有叫人给阁老公子送点热水什么M.bowUChina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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