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,他刚劝着二少爷从酒吧里出来,在萧索昏暗的长街上,就遇见了玉致殿下。 童安仍然记得,玉致殿下只一招挥袖,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,二少爷转眼间就已经飞出去数米远,倒在地上时,就已经断了肋骨,和腿骨,就连修为也被封住了。 童安眼见着那位一身霜白衣袍,神情冷冽的神明迈着轻缓的步子走过来,俯下身时,他手指间淡金色的光芒微闪,一道散着寒气的冰刺凭空出现,直指二少爷的咽喉。 他眼底压着几分戾色,开口时,嗓音犹如寒冰,“你跟她说什么了?” 童安当时就吓得腿软,这会儿想起来,都还是怕得厉害。 “……重伤?”陶初怔住。 她回想起那天,她说完自己在外面吃了早餐之后,他那句意味不明的:“是么?” 原来那个时候,他就知道她在撒谎? “夫人,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好了,照这样下去,我怕殿下他……真的会和魔修合作。” 童安这个时候显得无比严肃,“夫人,如果殿下他真的选择了魔修那边,那所有的凡人……和我们,就都很危险了!” “夫人,我希望你可以……阻止殿下。” 陶初听得恍惚,她蹲在童安的面前,失神喃喃,“我?我……要怎么阻止他?” “夫人,殿下待你是很不一样的,我们少主说了,在这个世上,玉致殿下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,更不提善恶之分,但……除了你。”童安急急地说。 是吗? 陶初垂着眼,心乱如麻。 —— 彼时,在郊外的一处别墅中,沈玉致坐在一张皮质沙发上,手里端着一杯红酒,他垂着眼,神色极淡,看不出丝毫情绪。 而在他对面站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尤其儒雅英俊的一个男人。 “裴素照,拜见殿下。”他弯腰,行礼,动作不卑不亢,却又十分恭敬。 见沈玉致没有什么反应,裴素照就又开了口,“殿下能来见臣下一面,是臣下的荣幸。” 在听见他的这样一句话时,沈玉致晃着酒杯的动作一顿,他终于抬眼,正视这个眉眼含笑,看似儒雅温和的男人,“臣下?” 他唇角微勾,笑意寒凉,“我并不想听这些废话。” “殿下想听什么,臣下自然清楚。”裴素照仍然笑得很温和,“但臣下有一事,想恳求殿下。” “殿下可还记得,您打伤了我的幼弟——裴素闻?” 听见裴素照的这句话时,沈玉致眉眼未抬,神情疏冷,“他本该死。” “臣下谢殿下饶素闻一命,”裴素照微微低头,“但此事,全因臣下而起,对于幼弟,臣下心中有愧。” “但请殿下,能解了臣下幼弟——素闻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