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,他艰难地出声,“殿下可知……你再也回不去九天之境了?” 沈玉致闻言,果然有一瞬微怔。 “少主!”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打开车门,跑出来。 他一伸手,手里黑气聚集,凭空幻化成了两把弯刀。 沈玉致抬眼看他,那双眼瞳里毫无波动,就好像是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。 男人手握着弯刀从车那边绕过来时,还没来得及走近,就被淡金色的气流震倒在地,吐出一口血来。 “距……离殿下你,被困长极渊,已经……过去六千年了。”被沈玉致扣住咽喉的司愿艰难地出声,“现在,现在的九天之境,已经和人界彻底剥离……” “殿下你……回不去了。” 司愿被扼住咽喉时,虽然一张面庞已经渐渐有些发紫,但他那双眼睛里,却分明没有丝毫恐惧显露。 他似乎是在赌。 且自有胜算。 果然半晌过后,沈玉致松开了手,那双茶色的眼眸里光芒如晦,暗藏戾色。 司愿咳嗽了几声,原本低沉的嗓音染上几分沙哑的意味,他缓缓站起来,也不管西裤上淋淋的水渍。 在沈玉致的面前,他指向那片黑沉沉的天空,“殿下若是不信,你大可以试一试,凭你之力,能否破开禁制,找到九天之境。” “神明遗弃了他们的这些凡人子民,而殿下你,也与九天之境无关了。” 这是一个完全由凡人主导的世界,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。 神明的存在,越来越只像是一个传说。 因为从几百年前开始,属于神明的九天之境就已经彻底和凡人的世界剥离开来,那道强大的禁制绝非隔绝了两个世界,也就此让神明成为虚幻缥缈的传说。 这个世界上,已经没有神明。 但司愿再次看向眼前的这个衣袖如雪,周身浸润着淡金色的仙灵之气的龙少年时,他垂下眼眸,遮掩了过多的情绪。 从长极渊里破冰而出的这位,是这个世上,唯一的神明。 或许是“与九天之境无关”这样一句话刺痛了沈玉致压抑在内心数千年不可触碰的伤处,他雪袖一扬,淡金色的气流涌动,在半空中凝成一把长剑,剑刃不作停留,迅疾地擦过司愿的脖颈,没有留任何余地。 “少主!”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只来得及大喊一声。 而就在沈玉致的剑刃擦着司愿的脖颈,极薄的剑身就要毫不留情地划破他的肌肤,切断他的血管时,司愿胸口有一道幽光闪过,他的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暗红色的光芒,流散至漆黑的雨夜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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