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经纪人与你是合作关系,只是提供意见参考,一个项目好不好,该不该合作,需要你自己甄别。” 灰霁不喜欢他这种划分界限的语气,他一口咬破糖心蛋,语气中带着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占有欲:“我说随便是因为我信任你,你让我自己判断,是因为你不打算继续对我负责吗?” 颓不流:“容我提醒,我现在还是你的经纪人。” 灰霁:“那以后呢?” 颓不流罕见地沉默了下来。 “别忘了,我现在才只是出道,”灰霁再次切开荷包蛋,浓稠的蛋液溢出弄脏磁盘,灰霁注视着颓不流,目光与手下的液体一样浓稠,“希望你没有忘记,你当初可是允诺要把我捧成超级巨星。” 颓不流挑了挑眉:“前提是你做我的狗。” 话音刚落,灰霁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他身体越过大半个餐桌来到颓不流面前,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问:“我还不算你的狗?” 男生充满侵略性的五官霎时在他眼前放大,就像是猛兽突然发起进攻,充满了扭曲的占有欲。 颓不流坐在椅子上与之对视,然后他抬手捏住灰霁下巴,漫不经心地笑了:“你见过这么嚣张的狗吗?” 灰霁眸色暗了一瞬,再次开口时声音越发低沉:“那你想要我如何?” 颓不流却已经松开了他,一副倦慵的表情:“让开,我要去公司了。” 说完后,颓不流关门离开。 灰霁嘴唇张合,最终只是懊恼地捶了一拳桌子。又搞砸了,他明明不想如此的。可是每当他听到颓不流那些冷冰冰的话语,就会克制不住地生气。 从颓不流家离开后,灰霁心情一直起伏不定,他本来打算去医院看外婆,但又担心自己状态不好让外婆担心。他在外面闲逛,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家门口,这是他和外婆在城中村租的老房子。 距离他上次出现在这里,已经是十年前。灰霁站在门口,沉默了好几秒才推门进入。 客厅里空荡荡一片,家具充满了年代感,角落里放着一家老旧的三角琴,几乎是这个贫穷家庭唯一的财产。 灰霁来到钢琴旁,拭去表面的灰尘,坐在凳子上打开了琴盖。 这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,从灰霁出生时就跟在了他身边。哪怕他再穷困潦倒,也没有想过变卖的想法。 直到上一世他出道失败…… 灰霁闭上眼睛,十指放在琴键,在这座破败老旧的出租屋里,开始了一场无人观赏的演奏。 铿锵有力的音乐在狭窄的出租屋横冲直撞,就仿佛野兽被关入笼中,发出的愤怒吼叫。 这股愤怒澎湃汹涌,仿佛永远不会停息。 但是很快,一个轻柔的音符插入其中,激昂的曲调转为亲昵,愤怒的猛兽被驯服,它收起獠牙,在春日里走过开满鲜花的草地,曲调变得明媚自由,浪漫轻盈。 “当——”的一声响,灰霁十指重重按上琴键,所有音乐戛然而止,他亲手戳破了这个虚假的美梦。 没了音乐的装扮,这个房间再次变得普通起来,太阳褪去,阴暗再次爬上墙壁,一点点吞噬了灰霁的身体。 把家里收拾干净后,灰霁做了一份饭,准备带去医院给自己外婆。 “灰霁,”还在路上颓不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,声音比平日里严肃许多,“你在哪儿?” 灰霁:“去看外婆的路上。” “好,到了给我电话。”颓不流说完,很快挂断了电话。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