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娇娇喊了一声,可是赵春梅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,大步走进了家门,见赵春梅不搭理自己,李娇娇便转过头来,朝着李天赐看了过来。 “爹,这是怎么了?娘怎么生那么大气? 李天赐从驴车上跳了下来,听到李娇娇的话后,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神情来。 “那个,我,其实,就是那个……” 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,也没有说到点子上面,到最后他颓然地低下头去,小声说道:“娇娇,都是爹的错,是爹不好。” 看到李天赐这个样子,李娇娇心中生出了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来,能让赵春梅生这么大气,而李天赐又遮遮掩掩地不肯明说,那这事情八成是与林家有关系的。 想到自己老爹的性格,在想想在县医院住院的林杰,李娇娇若是还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才叫奇怪。 李娇娇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,她看着捏着鞭子站在那里的李天赐,沉声开口问道:“爹,你是不是去县医院了?你拿钱给林杰了?” 李天赐没想到李娇娇居然全猜到了,他头垂得更低了,好一会儿后,方才小声说道:“我也是看他们可怜,所以……娇娇,你不会怪我的吧?” 李娇娇:“……” 难怪自家老娘会气成那个样子,这事儿换到谁身上谁不生气? 他们家和李家都闹成了那个样子了,怎么李天赐还记不住教训,看到人家有困难,就眼巴巴地过去帮忙了? “爹,这次我也帮不了你,你做的太过分了。” 说完这番话,李娇娇也没有再看李天赐,转身进了家门——她还得快点儿去安慰安慰自家老娘,让她不要被李天赐做的事儿给气着了。 看到自家闺女也扔下自己回去了,李天赐的头垂得更低了。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,他其实就是看那两个孩子可怜,想帮上一把…… 李天赐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,直到旁边的驴子不满地发出唏律律的叫声,他方才如梦惊醒,牵着驴子垂头丧气地进了院子。 李天赐将驴子送回后院的驴棚里面,又给它弄了把干草料,接着又舀了点儿水放进水槽,伺候完了它吃喝后,实在没有事情给他消磨时间,李天赐这才慢吞吞地朝着前屋走去。 自己媳妇儿生气了,闺女也不赞同他做的事儿,他待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…… 这么想着,李天赐便觉得自己的脚上像是坠着块儿大石头似的,怎么也抬不起来,拢共就几步远的距离,他硬生生地磨蹭了有七八分钟,才到了上房门口。 上房的门没关,屋子里面点着一盏煤油灯,橘色的灯光从屋子里面透了出来,李天赐看到赵春梅坐在大桌旁边气得直抹眼泪,自家闺女在她身旁绕来绕去,安抚着她的情绪。 这伸头也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迟早是要挨刀子的,早挨晚挨都是一样的。 李天赐这么想着,抬脚迈过门槛,进到了屋子里面。 赵春梅还在掉眼泪,她没有哭出声,可就是这样无声泪的模样,却让李娇娇更加觉得心疼。 “娘,你别哭了好不好?” “娘,爹就是那样人,你别跟他计较好不好?” “娘,你甭哭了……” 李娇娇劝了半天,赵春梅的眼泪仍旧没有止住的迹象,她叹了一口气,抬头看向了那个挨着墙根走进来的李天赐,他耷拉个头,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,只是笨嘴拙舌的,连个道歉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。 是她失误了,之前自家老爹送大哥二哥走的时候,忘记了跟娘交代一声,结果就让事情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。 只是事已至此,他们总不能找到医院去把钱给要回来,除了捏着鼻子认下,没有旁的办法。 “爹,你这次做的真的过分了,林杰和林晚他们又不是没有爹,你上赶着去帮他们做什么?你忘了他们家人做的那些事儿了吗?” 李娇娇说着,语气之中不免也带出了一些埋怨来。 她是真想不通,林李两家都闹到这种份上了,怎么自家老爹还能巴巴地去送钱,有钱做什么不好?非要扔出去打水漂?这么多年来他们家扔在林家身上的钱还少吗?扔到水里面好歹还能听个响,可扔到了林家,那是连个响都听不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