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是出现在床底之外的区域。这就说明,那床底下,应该是藏着什么东西,最坏的可能,甚至那儿还有一只别的鬼。 大毛摇摇头说,那不会。因为天眼看东西是不会看走眼的,大毛跟着他师父已经学习了这么些年,相信如果没把握的话,他也不会这样说。大毛告诉我,这屋里只有一个鬼魂,也许就是你说的那样,床底下的应该是有东西,也许是它的手! 我心想这个可能性就太小了,刘领导的儿子虽然此刻看上去跟个残疾人没什么区别,也有可能成长过程性差踏错,但不至于变态到会从川剧团把女鬼的手捡回来吧?我想了想,倒也并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,因为昨晚床底实在看不见,也许是我自己没发现。于是我问大毛,你师父除了教你天眼的功夫之外,抓鬼防鬼的本领,还有别的吗?大毛说有呀,只不过自己学得不好。只能对付一些小的容易的,像这种鬼,他还是搞不定。于是我说,那这样吧,待会开门后,我就用我的功法来限制一下女鬼。趁着它躲闪的空隙,你就立刻钻到床底下去,你有天目,如果那儿有东西的话,你应该很容易就察觉到才对。先别管那是个什么东西,你拿出来就往外跑。 大毛答应了。于是我们互相使个眼色,表示准备好了。我手里捏着昨晚打鬼的那道符咒,我用钥匙一下子拧开了门。 我先冲进去,反正都见到过了,现在我也不必躲闪它了,反而看不见更危险。屋子里空荡荡的。只不过昨晚我翻窗进入的时候,那窗帘是打开的,此刻却被拉上了。窗帘并不是那种完全遮光的料子,而是即便拉上之后,还是能够看透进来不少光亮。我迅速四下打量,并未发现鬼魂的踪影,于是我蹲下身子,把手伸到了床底下,就跟昨晚一样,朝着地上拍了一巴掌,然后对大毛说,就是现在! 大毛虽然长高了不少,但和我相比,依旧是个瘦小的孩子。他的动作非常敏捷,一下子就钻到了床底下,我在他钻进去的时候,一直扬起我的左手,四周看着,保护好我自己,就是给大毛争取到更多的时间。然而昨晚我在床底下的时候,挣扎的幅度比较大,我却没有察觉到又什么遮挡物,所以那儿如果有东西,大毛会第一时间找到。 很快大毛一声欢呼说找到了。我心里虽高兴但也没敢去看,只对大毛说,你现在先出门去,我跟着你出来。 于是就这样,大毛和我又一前一后退出了房间,房间的门开开合合,这次却始终没有关闭。我看了看大毛,他手里只拿着一张薄薄的纸片,定睛一看,那是一张黑白相片。 第九十七章 .黑白照片 如果说床底下有女鬼的东西,而大毛又没能再床下找出另外的东西的话,那自然就只能是这张照片了。 照片上有两个人的合影,两个坐着的人。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人,一只手放在膝盖上,另一只手扶着一根手杖,穿得还算入流,岁数应该不到中年,而我猜不出他的年纪,因为他的整张脸,都被火烧掉了一个洞。另一个人是个满脸笑容的女人,大概二十多岁的模样。双手互握在小腹的位置,双脚并拢斜斜地,仪态看上去还是非常优雅。两人都坐在类似太师椅的椅子上,两人之间有个茶座,上边还摆着一顶西洋小礼帽。 单单从人看,我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,除了看不见男人的脸,这似乎就是一张极其普通的照片,只不过从照片背面写着的字来看,是一张摄于1943年的相片。那一年,我刚刚才生下来。照片的背景,是一个圆拱门的木雕建筑,上边有个牌匾,赫然写着“抗建堂”三个大字。 于是我推测,这屋里的女鬼,应该就是这个照片上的女人,因为从头发的长度和身形来看,的确非常近似。而“抗建堂”则是陪都抗日战争时期,本地最大的戏曲文艺中心。不仅仅自己培养优秀的戏剧艺术家,还常常联络各地的艺术家们,在这里同台表演。眼下我所处的这个军区大院,距离抗建堂,还有一段路的位置,所以想必这个女人是本地川剧团的演员,而去抗建堂演出的时候,和照片上的男人有了一张合影。 假设这就是女鬼跟着来的原因,那就是说,刘领导的儿子是从剧团里拿了这张照片回家,因为很显然,这张照片不该属于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那只需要把照片还回原位,或者查明照片上女子的身份,给她烧了过去,就能够化解她的怨气。而她的怨气又来自何处呢?是因为这个被烧毁了脸的男人吗? 我把照片递给刘领导看,他告诉我这张照片肯定不会是他家里,因为领导并不是本地人,家里除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,都没有从事戏剧职业的人。说完他就把照片递给了自己的爱人。可是刘领导的爱人看了照片之后,突然说道,这照片上的女人,很像是艺术团接手的时候,其中一本相册里,记录以前老一辈艺术家的照片里的一个女人,不过她具体也想不起来了。因为那些照片里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