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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


是在指那个鬼魂的样子才对,毕竟之前的死者,都是因为窒息而死,窒息就会让人张大嘴巴。而因为女人在发疯撞门之后的一天才会有人死,这就是说。当时人还是活得好好的,不过那个鬼魂当时就已经在屋子里了。

    我不禁想起刚才那声冷笑,其实当下的情况和女人说的内容吻合度很高,此刻虽然屋里还没死人,但鬼魂已经在那儿是不争的事实。这样一来,女人的话加上我的推测,她应当是在说,她看见一个张大嘴巴的坏人,正要掐住另一个人的脖子,她害怕,但又想救这个人,于是就出现了撞门的举动。

    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就可惜了,这么善良的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师父突然走到我的身后,将手臂环绕到了我的脖子跟前,然后伸手作势掐住了我的喉咙。他手上并未用力,但他粗糙的手掌接触到我脖子的时候。我还是忍不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。师父对女人的话理解应该跟我一致,大概他掐住我的脖子是为了让女人画面重现,想起更多的事来,可没想到的时候,师父这个动作刚刚一做好,女人突然发疯似的扑向了我,师父倒好,看女人扑过来的时候立刻就松手站到了一边,我则因为反应不及,被这个女人直接扑倒在地。

    她开始疯狂地朝着我的脸上抓着打着,嘴里撕心裂肺地尖叫着,就好像我是那个害人的鬼魂一样。我不得不一边用手护住脸,一边挣扎着翻身想要站起来。好不容易挣脱,女人也被师父和龙季友一左一右地拉着,塞回到女舍里面。关上门之后,她还抓着门上的栏杆,朝着我大吼大叫。

    我脸上虽然没有破皮,但还是被抓了好几道印子。惊魂未定,转头看师父,他正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。那贼溜溜的眼神似乎是在说,你小子,这下爽了吧?

    第六十九章 .猛鬼现形

    尽管我知道师父刚才的举动是无心的,他也没料到女人会突然发疯攻击我,但他后来的这个表情让我实在是不爽。你说我莫名其妙跟你来个收容站也就算了,我还得被一个疯女人残暴殴打,师父还在边上似笑非笑地,让我情何以堪。于是我走到师父身边,隔着门朝着哪个女人怒目而视。

    师父笑了笑,取出自己的水碗,就在坝子中间开始做起了圆光术。当显影出现的时候,我也凑过去看。显影看上去很像一个跪着的人,但由于圆光术只能问缘由,加上纸灰本身和水的不溶解,即便是出现了显影,也不会特别像,只能够一半靠猜。一般凭经验。我的经验远远及不上师父,所以当师父跟我说这是因为一个跪着的人的时候,我就转头去问龙季友,你们收容站有没有出现过虐待收容人员的事?

    龙季友慌张地摆手说道,那绝对不可能,站里的人虽然和狱卒差不多,但从来不会殴打虐待这些人,毕竟人家沦落至此,已经够可怜了,谁能够狠得下心呢。师父说,显影里的人是跪着的,这首先是对人的一种压制和侮辱,如果你们站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的话,那么这个人被关押在你们这儿之前,一定是收过类似的虐待的。

    于是这个时候我想起刚才在站长的记录册里看到的一点。说一年前死掉的那个人,是从医院直接送来收容站的。那么他为什么要去医院呢?像这些流浪份子,显然是不可能自己去医院看病的,而在那个年代,通常的小伤病。人们大多默默咬牙忍受了,一般都没有去医院看病的觉悟。这个人既然以流浪人员的身份住院了,那么他如果不是病得很重的话,那就是受了严重的伤。

    师父对我说,这个人跪着,看起来就不是生病,而是受伤了。龙季友这个时候说,这件事他能够帮上忙,因为收容站会和很多机构保持联系,尤其是警察部门和医疗部门,而最早死掉的那个人是从市医院送过来的,记录册上也有时间,自己去办公室打个电话,应该就能够查到这个人之前送医的原因。

    师父点头让他去了,我则继续跟着师父蹲在地上,看他丢米问米。师父问的内容大概是,这二号隔离间里是否明天将会死一个人。答案是肯定的。师父又问,是不是此人死后再过七日,还将再死一个。答案依然是肯定的。于是师父又问,这七天一次的轮回。是每个死去的人在找替身吗,这一次,答案却说不是。

    这相当于证实了我起初的一个疑惑。因为我一直非常不解为什么所有人的死法如出一辙,如果是找替身的关系的话,不应该这样才对。而是死状不一。师父倒掉碗里的水,然后对我说,看样子虽然前后一共死了五人,但真正闹鬼的,还是最初的那一个,也就是刚才碗里跪着的人影。

    龙季友跑了过来,告诉了我们他问到的情况,市医院查看了去年的收治记录,说这个被送来收容站的人,是在街上救回来的人,送到医院的时候,已经遍体鳞伤。身上有许多被殴打的伤痕。在那样的年代里,老百姓虽然比较愚昧,但是正常的是非观还是具备的。所以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,那些敢在光天化日下。无法无天当街殴打这个流浪汉的人,不是别人,正是当初抓捕我的那批人的同类,因为也只有他们,才被赋予了这样的暴行权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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