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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


没有见过用于书写人名的这种语言,可不知为何,她发现自己竟然认识,“许彻”,上面写的是。

    军牌,姑且将这吊坠先叫做军牌吧,它的材质十分特殊,银色不透明,像是金属,表面看似光滑,却又并不像光滑金属那样反光,反倒感觉像是涂了被称作“绝黑喷漆”的stuart semple black一样吸收了所有的光。以至于卢苓韵从这么近看去,除了知道它是方形、上面刻有名字外,厚薄、棱角、纹路等等一概不知,好似一个唐突闯入了三维世界的二维图形一般。(注1)

    至于那完全不符合光学原理的银色,不知为何,卢苓韵觉得,它并不是通过光的反射形成的,甚至与“光”没有半点关系,而是因为制成军牌的材料,自带着种会让人“看见银色”的性质。

    “你看到了就会明白,它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。”卢苓韵想起了外公曾经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,为了进入异事屋,还是只想单纯摸摸这个军牌,卢苓韵鬼使神差地向它伸出了手。指尖碰及军牌,卢苓韵发现,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温度,这“没有感觉到温度”并不是“冷”的意思,而是那东西摸起来,根本没有“温度”这项性质,又或者说,根本无法触动卢苓韵指尖皮肤上的温度感受器。

    卢苓韵愣住了,也就只是这愣住的片刻,刚才还在呼呼大睡的许军锐,竟然猛地睁开眼,胳膊一拐手腕一翻,就将卢苓韵那只摸过军牌的手反剪在了身后,并将她整个人锁死在了桌面上。

    一脑袋磕在桌面,好巧不巧还正是那个被接力棒砸过的额角,卢苓韵疼得一声闷哼。可等脑袋上的痛刚刚恢复,被扭到了非正常角度的手腕与手肘就接着哀嚎了起来。从碰到军牌到被制服也就不到两秒,可这短短的两秒就已经让卢苓韵疼得满头大汗了。

    “要动吊坠,多少也得用点真本事吧?”许军锐开口了,似乎是为使得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,他将卢苓韵的左胳膊又扭了扭。

    卢苓韵疼得半天没能发出一点声音。

    “知道你柔韧性不错,但没发现你的关节这么结实呐,灵活还结实,简直是反生物。”许军锐嘴上说起了风凉话,手上的劲却是半点都没卸,“一般人到这儿就该一声哀嚎脱臼了吧?”

    卢苓韵忙着喘气去了,还是没能吭声。

    “咋样?还想拿吗?”许军锐用空出来的手晃了晃脖子上的吊坠,“异事屋哪有那么好进?就算是那些最后顺利进了的人,又有哪个没被我卸掉根胳膊腿过?哪怕以你和我的关系,我也不能,尤其不能对你手下留情呐。不然,实力不够,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,知道了不该知道的,到头来遭殃的还是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苦口婆心一大串后,总结道:“行了,拿出真本事吧,快点,不然胳膊要断了。”说着,手下又加了几分力。

    卢苓韵好像听到自己肘关节的咔嚓声了。

    “我就这点本事,”她用那几乎亲吻着桌面的嘴,小声哼唧着,“论逃跑偷袭还行,正面来,就这点能耐。”

    “哦?是吗?”许军锐又上了点力,使得从卢苓韵额头上流下的汗珠已经在桌面聚成了小水窝,“你从你外公那儿什么都没继承?”

    “外公?”卢苓韵的眼皮一跳,“我能从他那儿继承什么?他自己都穷到得喝西北风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原来你什么都没继承。那行,是我一直以来误会了。本来以为卢叔是将继承人交给了我,没想到,交给我的只是个啥都不会毛孩子。本来以为你是憋了六七年后终于憋不住,打算找我一问究竟了,没想到你是啥都不知道,瞎碰的。亏我还辛辛苦苦琢磨了好久该怎么回答你呢。”

    一问……究竟?

    “你到底知道多少?”卢苓韵用着蛮力抬起了点脑袋,眼睛死死地盯着许军锐。

    “怎么也比你知道的多吧?”许军锐耸了耸肩后,松手了,“既然啥都不知道啥都不会,那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左臂上的力道一松,卢苓韵便大喘气地瘫在了桌上。许军锐好似贴心地用脚将椅子一勾,正好让卢苓韵坐在了上面。

    他将手搭在了卢苓韵那还僵硬着的左肩上,微微用力:“放心,对你下手我还是有分寸的,没脱臼,但之后可能会有点肿,回去让你莎姐帮你敷敷就好了。至于异事屋,我劝你还是别想了,毕竟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把力道控制得这么准的。”

    卢苓韵没有吭声,而是不知道怎么想的,看似百无聊赖地用右手摸着放在桌面的一塌纸,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“不小心”的不小心,把指尖给划破了。她收回了手,将它藏在了椅子下面。

    “那如果……”卢苓韵深吸了一口气,“我的确从外公那儿继承了些什么呢?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注1:绝黑喷漆,很有M.bOwuChINA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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