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,霸道,无孔不入。 车体宽大,还没完全回神的陆晚坐在离祁陆阳小半米的另一侧,把自己缩得小小的,动作局促。 祁陆阳试着往右挪了挪,她便贴车门更紧一些,像是怕被谁吃了。 男人无奈地长叹了口气。 陆晚这时才想起来该打个招呼,她略微侧过头,乖乖巧巧地喊了声:“陆……小叔叔。” “嗯。” “你、你怎么在这儿?” “路过。”祁陆阳转过脸,不容躲闪地看向她,“你呢,要去哪儿?怎么没坐车?” 陆晚登时直起背来,强迫自己打起精神,又咧开嘴僵硬地笑:“那个,我过来吃饭,在里头有点、有点闷得慌,就到外面走走。刚准备给司机打电话回去呢,这不,就碰到你了。好巧。” 她一点儿都不想让祁陆阳知道自己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了,三分为面子,七分,只为换他一个不担心。 “确实好巧。”祁陆阳不忍心戳穿陆晚。 她学会了说谎,但远还不到熟练的程度,磕磕巴巴几句话讲出来,字里行间、浑身上下,都是破绽。 怎么维护起自己的时候,就能那么牙尖嘴利呢?他不敢再深想。 九点多钟的帝都闹市区,堵得正欢。祁陆阳将刻意移到外面的目光从连绵的车尾灯上收回来,垂头,深吸口气。忽地,他眼神一冷,弯腰用手扣住陆晚的脚腕,不容分说帮她将鞋给脱了下来。 女人的脚后跟被磨出了两个血泡,一大一小,其中一个已经破了,皮肉外露,触目惊心。 “怎么搞得这么严重……”祁陆阳低低说了句,心如刀绞。 陆晚只怕是冻得连知觉都无,以至于流血了仍不自知。 车上有简易拖鞋,他找出来给人换上,大掌温热,动作轻柔,好似捏的是件易碎的古董瓷器。以陆晚的角度,看不到祁陆阳的脸,也不知道他的表情,她眼前只有男人如山般宽广的脊背,和漂亮饱满的后脑勺,以及,执着她脚腕的,修长有力的一双手。 这双手曾经拂过陆晚的发顶,耳际,脸颊,胸前,以及其他所有地方;她和他曾经拥有过无数亲密的时刻,比现在这种接触要亲密许多,可是,陆晚现在却觉得,没有哪一次亲密,带来的震动如此之大。 男人指腹所到之处,都在燃烧,燎原之势,不可阻挡。 换做以前,每次被祁陆阳抓住脚腕的时候,陆晚都会下意识地躲开挣扎,今天却乖得不像话。她祈求这个人能多触碰自己一会儿,她想抓住祁陆阳的手,贴在脸上,或是捧着人吻一吻,甚至做更投入、更过分的事。 ——陆晚真的有这种冲动。 什么道德,什么界限,什么应该不应该,陆晚都不想管了。 可最终,她也只是流下了一滴泪。 泪滴在祁陆阳的手背上,他惊得直起身来,正对上陆晚凄然的眼。她看起来忍了很久了,也不想再忍,她张嘴想说什么,祁陆阳赶紧用手指按在人唇上,指了指她身边搁着的手机,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随后缓缓摇头。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:陆晚的手机,被人监听了。 原来,祁陆阳比陆晚,更了解庄恪。 无需多想,陆晚就认定祁陆阳的推测是对的。她惊惧不已,无法说出半个字,祁陆阳拍拍女人的手以示安慰。他用唇语说: 迟迟,你过得不好。 虽然听不到语气,但陆晚知道,祁陆阳说的是肯定句。 陆晚拼命地摇着头,死不承认,只剩眼泪越流越凶。她抬手去擦,没有用,反倒搞得一双手湿漉/漉的,脸上妆也花了,像个顾前就顾不了后的狼狈乞丐,衣不蔽体,偏偏还妄想守住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心。 祁陆阳抽出纸巾,细细帮陆晚攒着泪。手扣住下巴,他半是习惯半是放纵地把她的脸往自己唇边带,两人几乎呼吸相闻。 下一个动作是什么? 什么都没有,因为阿全适时地打断他们俩:“庄太太,您是往家里去吗?前面就要转弯了。” 看似老实巴交、不善言辞的司机,只用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