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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


去太久,我现在没什么感觉了。”

    陆一明是个普通的公务员,性格跟陆瑞年完全不一样,端肃,内敛,寡言,在课业上对陆晚也很严厉。和妻子姜蓝离婚后,陆一明愈发沉默,经常独自一人一言不发地喝闷酒,拒绝沟通,让陆晚连想亲近都不知该怎么亲近。

    有时候,陆晚甚至会觉得,陆一明对学习更好的陆阳都比跟自己亲。

    但要说陆一明不爱陆晚,她会第一个跳出来反驳。

    陆晚永远记得幼时坐在陆一明自行车后吃棉花糖的某个下午。那天风很乱,还没吃几口的糖被她甩脱了手,立刻飞不见了。

    丢了糖的陆晚明明心痛得要死,怕挨骂,想哭不敢哭,小脸憋得皱成一团。陆一明觑见她的可怜表情,似乎想哄哄女儿,到最后也只叹了句:“你啊……”

    后来,他默默折回去又买了一个棉花糖。在阴凉处停下车,陆一明拿帽子给陆晚扇风:

    “慢慢吃,吃完再回家。”

    陆晚后知后觉地发现,这种有些没说出口的父爱,曾经也许有很多。

    看陆晚没再说话,庄恪总结,“所以,你和叔叔爷爷走得更近。甚至连养父都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夜色渐深,陆晚不想多留。她起身把书放回架子上,再才回道:“我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爸爸。”

    因着这句话,庄恪睡得很安稳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庄恪走后第3天,腊月二十九,陆晚依旧没等来祁陆阳,不管是人,还是电话,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想凭记忆直接上温榆河找人去,奈何龚叔被庄恪留在了帝都,她走哪儿这人就跟哪儿,说是监视都不为过,甩都甩不掉。直到庄恪的父亲派了个高级助理过来,对方的人强行带走龚叔,又拿了个信封客客气气地通知陆晚:

    “庄总的意思是,您最好在少爷回国之前搬走。‘补偿金’的话,您看这些够吗?”

    陆晚不想跟这莫名其妙的一家人置气,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:“辞职是我主动提的,不需要补偿。还有,用不着年后,我现在就走。”

    她有的是地方去。

    祁陆阳家所在的别墅区门卫森严,打不通这人手机的陆晚被拦在了大门口。

    对方素质比较高,问清楚后,替她接通了祁陆阳家里的门禁电话。电话是何嫂接的,只说:“家里今天没有客人。”

    陆晚抢话:“去年十一月,半夜,祁陆阳带我来过这边的。”

    “您姓什么?”何嫂问。

    “陆,祁陆阳的陆。我叫陆晚,他是我叔叔。”

    十分钟后,陆晚被物业管家带到了祁陆阳的别墅门口。

    何嫂慎重而警惕地上下扫了陆晚几眼,良久,才稍稍让开身让人进到门内:“二少爷在房间里。我就不上去了,您要有心,待会儿多开解开解他吧。”

    不等陆晚问清楚发生了什么,何嫂已经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祁家老宅是标准的美式风格,樱桃木护墙板从踢脚线一直延伸到顶,色调沉郁稳重,壁炉上方,一颗角长展幅超过一米的鹿头标本被悬置于砖墙上,还有若干小一些的兽首挂在周围。

    从整体到细节,这个房子的气质都不太符合年轻人的喜好。

    客厅东南方向的某扇房门开着,从陆晚的角度看过去,能瞥见里面的佛龛和圆垫,以及袅袅绕绕的香雾。

    居然是一间格格不入的佛堂。

    正值中午,室外通透的冬日暖阳经由落地窗投射进来,陆晚却察觉到了一种阴冷萧索的气氛。

    明明上回来,她还没有这种感觉的。

    祁陆阳的卧室位于二楼走廊尽头,陆晚敲了敲门,没人应。

    好在门没反锁,她便直接进了去。

    这是间套房,室内一片昏暗,外间还算整洁。沙发旁立着的铝壳行李箱把手上,托运标签还没来得及撕。陆晚用手机查了标签上的m.bowuChINA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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