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谢茂身边玩消除游戏的衣飞石抬眼一瞥,又低头继续戳手机。 用这么浅薄的手段算计陛下?着实妄想了一点儿。 衣飞石承认,齐秋娴挑选叶家下手是很聪明的做法。常家与叶家历年相争,叶家就比常家低一截儿,打叶家就能拉拢常家。当初叶家选择丁仪作为盟友,齐秋娴作为副手只怕也有些不服,她和丁仪是闺蜜战友,和叶家可没什么交情。 现在恰好叶家有破绽犯在了谢茂身上,让谢茂出手简直是一石二鸟。 ——既能达到主食组对隐盟的示威辖制目的,又能在特事办内消除丁仪遗留下的影响。 可惜,谢茂看上去脾气暴,其实很难算计。 衣飞石太明白谢茂的性格了。除非谢茂自己愿意动,别人想要利用他做刀,简直不可能。这么多年来,陛下始终是幕后的操刀人,只有他使人如刀兵,何曾习惯被人当刀使? 煎包默默把车开出去足有二十公里,才低声说:“老大,那不是我的意思。”向谢茂表忠心了。 谢茂在戳衣飞石手里的消除游戏,二人玩得挺腻歪,闻言随口答应了一句,漫不经心。 “但我说的都是真的。李家和叶家世代姻亲,叶娇娇的妈妈就来自李家,叶家现在的老太太,叶家主的奶奶,她也姓李,出身李家内宗。”煎包赶紧找补。 谢茂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。 齐秋娴又不是傻子,用假话骗谢茂去对付叶家,这怕是想被谢茂倒戈一击。 谢茂已经明显不想谈这个问题了,煎包却还想表忠心。眼见谢茂毫无预兆地换了个坐姿,衣飞石知道,这就是不耐烦了。 这时候可没有朱雨银雷帮着赶人,衣飞石不得已出面喝止:“先生并不关心李家。你专心开车。” 煎包很委屈地说:“老大,咱们兄弟说话,不至于吧?” 雄性荷尔蒙爆表的地方,直男癌生长的几率也随之蹿升。主食组的战士们,喝醉了酒大多喜欢扯点“兄弟如手足、女人如衣服”的屁话。 一起战斗过的交情,养在家里生孩子伺候爹妈的女人能比?哪个要是妻管严,绝对被嘲上天。 煎包自认为和谢茂是兄弟交情,石一飞这个认识不久的“男朋友”算什么?一件衣服! “到前面服务区停车。”谢茂说。 “好叻。” 直男癌这属性很大程度上是能够蒙蔽心智的。 煎包毫不怀疑地认为,老大是要跟男朋友好好聊一聊了。 本来嘛,好端端的,大家兄弟说话,你突然插话,闹得我们老大多没面子?老大又不是妻管严。以前追虾饺的时候,老大不也把虾饺欺负得不要不要的,那还是我们自己兄弟呢。你个被老大灌顶传功的小胖墩,老实点给兄弟们做菜端板凳搞好后勤就行了,插什么嘴? 又开出近十公里,抵达服务区。 后边馒头、炒面的车都跟着滑入停车场,几人下车查看情况。难道是要上厕所? 就看见煎包开车下来,后排谢茂缓缓落下车窗,目光在围拢过来的几个壮小伙身上扫了一圈,最终落在了最年轻小白的粢饭团身上,说:“你来开车。” 煎包错愕。什么情况?老大你不是要和班主任“单独谈谈”吗?换司机是什么操作? 粢饭团受宠若惊,忙上前兴奋地答应:“是。” “带跑步鞋了吗?”谢茂问。 馒头不大明白情况,他是主食组领队,也是这个学徒小班的班长,上前回答:“带了。” “没问你。”谢茂毫不客气地吩咐煎包,“你就不必上车了。换上能跑步的鞋,徒步前进。还有多远?” “52公里。”煎包不敢在旁放空了,连忙回答。 “不等你吃饭了。赶得及睡觉吧?”谢茂问。 煎包委屈又不敢抗辩:“赶得及。” 作战组令行禁止,谢茂下达了命令,煎包不敢抗议,别的成员也不敢求情。馒头打开后车行李厢,把煎包的鞋子找出来,他迅速换上。炒面给他留了一瓶水,提醒他:“国道比较近。” 煎包差点都想抱着这位老哥哥哭一场:“高速路也不让步行啊。”他还得翻出去找国道。 从进入服务区到三辆车重新离开服务区,总共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。 煎包拎着一瓶水,踩着刚换的行军鞋,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被罚体能的真正原因——他还以为自己是替齐妈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