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心里还是要吃个小醋,朕的小衣是个男孩子,又不真是你的“儿媳妇”,你也用得太顺手了,朕给你按不行,还得飞石按……回去也叫小衣给我按按。 想了想,他又觉得衣飞石辛苦,嗯,要不朕给小衣按一按也行? 算了,还是他给朕按,小衣认穴准,按得舒服…… 谢茂根本就没把谢团儿离家出走当一回事。 成大事者,必有鸿运加身。若谢团儿连这个小坎都跨不过去,对谢茂而言,死了也不可惜。 ※ 醒春山房。 鲜香精致的御膳菜肴摆了满桌,此时已经凉透,泛起一层细碎的白油霜。 廊下乐班隔着帘子仍在鼓瑟吹笙,扣春曲,和春吟,作春鸟春林,乐声欢快清新,正是为少女庆贺芳辰的欢歌笑吟。然而,满屋子服侍的下人都屏息凝神,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。 饿得不耐烦的皇三子谢沃早就跑了,皇四子谢泽整天都是睡猫儿样子,等得打瞌睡,干脆就在席上睡了一觉,他的小宫监给他盖上厚厚的斗篷,还从怀里扯了个小枕头出来,让他睡得舒服些。 这会儿谢泽终于睡醒了,擦擦口水爬了起来,睡眼惺忪地问:“皇父还没来呀?” 端坐在主人席上的谢绵绵俏脸一黑,没有说话。 谢娴也端端正正陪坐在一侧,细声细语地解释道:“皇爸爸和娘娘都在长信宫,怕是在商量把团儿妹妹找回来的事。那是正经事。” 谢泽哦了一声,肚子饿了,想吃点东西,看着面前冷透了的美味佳肴就倒了胃口。 他无奈地又坐了一会儿,正要找借口跟谢沃一样溜了,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来了。 “秀品姑姑!” 几个孩子都是眼前一亮,谢绵绵更是由宫女扶着站了起来,急切地看向大宫女身后。 “给小主子们请安。” 大宫女也很无奈,出了那样的事,太后哪里还有心思来给谢绵绵过生日? 她将太后不来的消息说了,又传了太后懿旨,叫几位小主子好好玩上一日,可以看戏,还可以喝一点酒。但凡不出格的玩法,都可以去玩。又把太后少女时家中当陪嫁带来的一套价值连城的红宝首饰取来,说是太后赏给谢绵绵的。 谢绵绵非但没有高兴,双眼一闭泪水就落了满脸,哭道:“我讨厌谢团儿!” 谢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,说:“她还讨厌你哩。” 谢绵绵顿时哭得更大声了。 ※ 谢范带着张岂桢,衣家那边有丁禅亲自出马,三尊大神一路狂奔,还有衣飞石最先派出的四十个羽林卫,到最后,愣是没在路上截住谢团儿与衣飞珀,到凉州殷克家的老宅一问,才入继不久的飞琥少爷前不久也不见了。 这下子谢范都麻爪了,合着谢团儿不是来千里救夫,而是这三个混球商量好一起私奔了? 往日想着就算路上追不到,到了殷克家老家也能把人截住吧,这会儿全懵逼了。天大地大,三个混球往哪儿跑去了? 丁禅在殷家老宅查问许久,最终也是叹气摇头:“咱们二公子的嫡传,没留下一点儿痕迹。” 琥珀兄弟中,衣飞琥缠衣飞石更紧一些,也比较艳羡二哥来去无影的轻功,为了讨好衣飞石,衣飞石擅长的一切他都要追着问,追着学,从前衣飞石在西北,他还只是书信求教,如今衣飞石回京大半年,他就蹭着谢团儿的宫牌入宫,正经跟衣飞石学了不少套路。 衣飞石看痕迹追人本事一流,反过来,他若要扫清自己留下的痕迹,藏匿形迹,也是一流。 衣飞琥学了他这样一手本事,丁禅也只能苦笑。 谢范只能推测,先带人去黑发狄人的几个散居地找,丁禅则带人去衣飞琥喜欢的东州找,衣飞石派去的四十个羽林卫也交不了令,干脆就去衣飞珀憧憬过的北地找…… 几波人发了疯地大海捞针,找了两三个月都没有消息。 在这样的时代,一旦失去了音讯,那就是真的很难找得回来了。朝廷发了那么多海捕文书,若非犯人再次犯案露了风,或是万中无一的倒霉鬼,几乎都没有被抓回来的。 谢范急得发疯,他是重男轻女很喜欢小儿子,可他对大女儿也是极其爱重,毕竟是头一个孩子,哪能不疼?衣尚予就更着急了,衣飞琥是他保全血脉的希望,衣飞珀是他继承家门爵位的根本,这要是两个都没了,他就只能抬举衣长安、衣长宁两兄弟——那两个和衣飞石不对付,真要他们承爵,衣家必然分裂! 宫中太后一直吃不下睡不着,自责不已,谢团儿是谢范的闺女,交给她是信任她,从她手里丢了,她怎么好交代?一天都要问三遍找回来了没有。 谢茂都被太后问怕了,散朝就往内阁扎,然而,躲得过太后,躲不过衣飞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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