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所以谢茂称他为清溪侯。 衣飞石被他擦得怪怪的,闻言猛地松了口气,不迭点头:“好好。” 好个屁啊,你这娃是不是傻?徐屈终于憋不住了,说:“清溪侯来得匆忙,不曾带着衣物!” 清溪侯三字喊得斩钉截铁,衣飞石悚然一惊,终于察觉到这位老将的不满与提醒。 谢茂笑道:“孤带着呢。朱雨——” 不等朱雨应命,衣飞石已慌忙拒绝道,“不必劳烦贵属。卑职已经好了……” 见徐屈已经完全领会了自己的“用意”,衣飞石也变得诚惶诚恐,谢茂就松了口,不再坚持服侍衣飞石更衣,退而求其次,“背后擦了,前边也擦擦……” 才刚刚拒绝了谢茂的“好意”,面对着他温柔地注视,衣飞石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。 于是,谢茂就高高兴兴地拿过搓好的热毛巾,将衣飞石好好地“擦”了一遍。 歇了片刻之后,吃了瓜,喝了茶,重新上路。 谢茂再让驰风给衣飞石骑,衣飞石连道不敢,上马之后直接躲到了徐屈的身边。 谢茂似是看出了些什么,也不再勉强。只要衣飞石没偷偷掉队、掉头回青梅山的大将军行辕,他今日在徐屈面前所做的一切,已经足够表态了。——只要扣住了衣飞石,再传出他对衣飞石心存不轨的风声,不愁衣尚予不跟他怼起来! 不然,他把徐屈要来干什么?他这辈子都不想当皇帝了,要个单眼飞将来当摆设吗? 把戏做足又吃了小衣豆腐的谢茂心情大好,当先打马飞驰而去。 待回到山间行宫,天已彻底黑了下来。 谢茂命人带徐屈找地方安置,即刻拨了供养与宫人去伺候,衣飞石也期期艾艾的想跟着徐屈一起走。——这少年是真的想明白什么事儿了? 谢茂颇觉有趣,他其实是想留衣飞石在身边住,不过,真没存着什么邪念。 就是想着前世恋慕之人,忍不住想要更亲近些。想着人伺候他高高兴兴的饭食,想看看他年少天真的情态,想听他的声音,想看看他的身影。——难道他还真能把这少年小衣捉来吃了? 现在衣飞石想明白事儿了,知道躲着他了,他就把同宿的念头熄了。 不过,戏要做足。当着徐屈的面,谢茂故意拉着衣飞石胳膊不放,又是搂小腰,又是牵小手,口口声声叫外甥,要和外甥抵足而眠。吓得衣飞石磕磕巴巴地摇头,说:“殿下,卑职睡相不好,半夜要打拳……若、若是冒犯了殿下,那可太不好了……” 谢茂故作一副突然想起这少年武力值颇高的忌惮样,皱眉道:“是么?” 衣飞石不住点头:“正是正是!卑职晚上头睡枕头,白天起来就是脚睡枕头了。特别不好!” 谢茂方才遗憾地说:“那好吧,你今日暂且与徐将军挤一挤,明日孤让人在寝宫旁边收拾个厢房出来,你再搬过来……” 衣飞石瞥了他一眼,没说明日我领了小马儿就走了的话,他已经知道了,脱身不易! ※ 银雷亲自安排徐屈与衣飞石在松风院住下,出门就遇见了轻衣简饰、偷偷过来的谢茂。 “殿下?”这么晚了您就带了两个人出来,仪仗都没带,这是……要干嘛? 谢茂轻嘘一声,从旁边的湖竹小径走进问水书斋。 当着银雷的面,谢茂将书橱角落里的几块镇纸挪动了数次,摆着满满当当厚重书籍的书橱竟从中翻开,露出一间密室。银雷顿时瞠目结舌。谢茂已提着一盏灯,顺着密室走了下去。 银雷犹豫了片刻,没有跟进去,而是守住了门口。 谢茂已顺着密室甬道,来到一面狭窄的夹墙之内。这是一个监听之所。 ——整个松风院正堂,都在监听范围之内。 若是此时的谢茂,当然不应该知道这个秘密。不过,混了好几世了,各处见不得光的小秘密,他着实也接触了不少。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?见得多了,掌握的线索多了,总能吊打欺负小朋友。 此处只作监听只用,夹墙里并不透光,谢茂提着灯很放心地在里边寻找位置。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