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眼见着月儿已经失去了挣扎的能力,游过去,,托住月儿的腰肢和肩膀,将她的脑袋露出水面。 慢慢向岸边靠近过去。 副官机警,赶忙凑到岸边搭把手,也知道少帅最在乎的是什么,先将少夫人抱上岸来,然后才是去拉少帅一把。 韩江雪上岸,寒风凛冽,刮骨刀一般割着血肉,比水中还要冷上几分。 她将月儿平放在地上,一个眼神扫过,副官明白,将披风盖在了少夫人的身上。 “少帅......送医院吧。” 韩江雪未置可否,双膝跪在月儿身侧,轻轻拍了拍月儿的脸颊,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。 “月儿......醒醒。”韩江雪嘶哑低唤。 毫无反应。 韩江雪赶忙给月儿做心肺复苏,他竭力去想着自己在医学院所学的心肺复苏的步骤。 可落手时才发觉越是关切,越是惶急,越是慌乱不知所措。 他曾经嘲笑过月儿的不专业,可轮到了他的时候,才发觉自己更是完完全全的理论派。 面对实战,无论是经验还是冷静程度,都比不上月儿。 秋风猎猎,韩江雪周身湿透,却因着一遍又一遍的按压与人工呼吸,他额头上竟然布上了一层细密的薄汗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重复了多少次,月儿那游离的感官被慢慢凝聚回四肢百骸,她有了知觉,艰难睁眼,正对上韩江雪急切的目光。 月儿惨白的唇泛起笑意,恹恹且艰难,声音细若游丝:“江雪......我死了么?” 韩江雪欣喜于月儿终于醒了过来,看着她懵懵懂懂的样子,又是好气,又是好笑。 宠溺着嗔怪:“死了,死透透的了。之前的袁明月已经彻底死了,明白了么?” 月儿虚弱得紧,山风水音徘徊在耳畔都震得她五脏翻滚。韩江雪的嗔怪却异常好听,逡巡在耳边,似柔柔的羽毛轻抚她的耳蜗。 她迷迷糊糊地点头,喃喃:“明白了。” 韩江雪也知道她此刻没什么气力,说出的话也不见得发自真心。他当然舍不得再折腾她,可偏偏知道此刻不抓住机会,便白白折腾这一遭了。 他强掰过月儿的肩膀,指尖着力,让月儿隐隐吃痛。 月儿因着痛感又睁大了双眼,看向韩江雪。 “我刚才说什么了?你明白什么了?” 月儿晕乎乎一笑:“我死了......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......” “好......好......”韩江雪近乎能喜极而泣,“那你记住了,过去的月儿没有了,以后就是新生的月儿了。那些前尘过往都死了,明白了么?” 他将月儿揽在怀中,借给月儿一丝气力。 “明白了。” “我们拉勾。” 月儿即便昏昏沉沉,马上就要晕过去了,可还是伸出了手,在他的引导下,和他拉了一个幼稚如孩童的勾。 相爱至斯,即便是再理智脱俗的人,都会由爱生出怖惧,生出担忧,生出惶惶不安,生出不理智的种种......相比之下,幼稚又算得了什么。 月儿的浅笑在二人小指相环之后凝固,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终于瘫软在韩江雪的怀中,晕了过去。 * 韩家上下都在忙碌着中秋的宴席。今年的中秋于往常而言,意义非凡。 这既是团圆的节气,又是少帅第一次出征讨贼寇的践行晚宴。 明月初挂柳梢头,彩云渺渺,一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