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想要擦去泪痕,却慌乱间,找不到一块手帕。 最终,手帕是韩江雪递过来的,并没有催促再问,也没有帮她擦的意思。 月儿伸手接过帕子,指尖恰好碰见韩江雪的手指,冰冷如往昔。她的小脑袋里快速闪过一份说辞,合理地为自己怪异行为开脱。 “刚才在家里遇见了位哥哥的好友,说起了父母已逝的事情,不禁感怀。让你看笑话了。” “笑话倒没有,”韩江雪并不太相信月儿的说辞,“只是好奇,你感怀什么?” 月儿只是胡诌了那么一句说辞,并没有想到后续要怎么你来我往,乍被韩江雪这么一问,愣了片刻。 她思忖了一下,低语细言:“父母亲人,是我们最依赖的人。他们如果骤然离世,在这世上便没有了任何依靠了,怎么可能不感怀?” 韩江雪看着她眼眸中真挚,便觉得女人的心思或许本就比男人细腻许多。看多了话本小说也要哭的,他也见过。 于是把身体往月儿旁边凑了凑,将她揽入了怀中,轻抚了几下她因为抽噎而颤动的后背。 “父母早晚会离我们而去,接下来的人生归途,只有一个人咬牙撑起来。”韩江雪顿了顿,“我们也终将为人父母,成为别人的依靠。能做的,只有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。” 月儿不知道为什么,韩江雪的话轻飘飘的,像极了叙家常,却似一把钝刀,在她心头滚过,温暖又窝心。 她扑闪着婆娑泪眼,问:“那你我呢?” 韩江雪搂着她肩膀的手更紧了些,“如果你愿意,我想活得更久一些,一直都可以做你的港湾。” 月儿自打流落到娼门,从来都没有被人这般呵护在怀抱里过。她靠着那温热得发烫的胸膛,心底无限感慨。 瓮声瓮气地问:“你说话算话?” “嗯,说话算话。” “我不要你做我一辈子的依靠。我要你和我一同走下去,我们做彼此的依靠。” “好。” 月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同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,依恋地一把冲进韩江雪的怀里。 她哭得痛快淋漓,像是把十年来的苦楚都付诸于眼泪,一并宣泄在了韩江雪的怀中。 她姑且相信这段美妙却并不真实的姻缘吧。 她是豪门假千金,他是帅府真少爷,月儿不知道他锵锵然的誓言到底是许给她这个人的,还是许给“明如月”这份头衔的。 但此时此刻,已然不重要了。 她贪恋这怀抱的温暖,像怀恋母亲的臂弯一般。一路颠簸,晃晃悠悠地往韩府开去,月儿竟然哭累了,睡着在三少的怀里了。 一直到了韩家,月儿才被轻声唤醒。她揉了揉睡眼,有些赧然,男人的衬衫已经被她哭出了水痕。 谁知道上面是眼泪还是鼻涕呢?他也没有嫌弃的意思。 月儿动身准备下车,却发觉身边人并没有动弹的意思。她不解:“你怎么不下车?” “军中有许多军务要处理,这一周,我恐怕都没有时间回去了。你若闷了,便找梦娇玩吧。” 月儿诧异:“这么忙?忙到不能回家?” 她问完了这段话,也觉得自己矫情极了。军中的事务本就不该她去打探的,于是赶忙噤了声,用食指抵住了双唇,示意对方自己知道错了。 她小鹿似的轻巧下车,欢快而灵动,待入门前,又回身向车中的韩江雪挥了挥手。 方才眉宇间的阴翳已然烟消云散,小脸红扑扑的,好看极了。 韩江雪也绅士地回礼,车子便慢慢开启了。 坐在副驾驶上的副官几度欲言又止,他实在捉摸不透自己的这位小长官对于夫人的态度几何。 而韩江雪也看出了他的疑虑。 “有话直说。” “是!”副官挺直了身子,一咬牙,“报告长官,军中这几天并没有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