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来上吧,我去写两个方子,回去了煎两副药,休养一段时间这伤就会好的。”闻人礼说完后就退出去了,犹豫了很久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。他刚才把脉,明显察觉到沈离经是吃了什么药,短时间内支撑起了病体,但却这种药只会让她获得短暂的康健后迅速枯萎。 皮肉伤只是小事,但体内的伤害是难以除去的。 ……算了,等这段时间平息了再告诉他。 马车里只剩下闻人宴和沈离经,容不得他多想,直接将她浸透了血的外衫除去。白玉肌肤上的伤口格外狰狞,除此以外还有其他的,看上去已经过去许久的旧伤疤,都暴露在他面前。 刺痛感让沈离经忍不住皱了眉,闻人宴便将手上力道轻了些,看她眉头舒展了才松下一口气。小声说道:“对不起。” 沈离经是被疼醒的,还没等睁开眼就翻身吐了口血,接着才迷迷糊糊的睁眼,翻身的时候牵动伤口,疼得倒抽一口冷气。闻人宴扶住她,袖口逝去她嘴角的血迹,语气不见多少起伏,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惊喜。“你醒了?” 她发现自己的头枕在闻人宴腿上,刚才那一口血也吐到他身上了......更令人惊讶的是上身只剩下一件织锦抹胸,好在闻人宴用他的外袍盖上了。她想到自己身上的伤,也明白了大概。但还是怎不住翻了他一眼:“趁人之危的登徒子。” 话说出口虚弱无力,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,像是和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。闻人宴不反驳,静静的看着她,一支手臂支撑在车壁上弓下身。吻轻轻印在她染血后殷红的唇上,濡湿的舌尖温柔舔过唇缝,尝到腥甜的血气后还不罢休。闻人宴的紧绷的身子从她睁眼的那一刻终于送下来,惊魂未定的抱着她亲吻,温柔细致的像是在安慰她,又或者是安慰他自己。“我只轻薄你一人......” “好了。”沈离经的手想去摸他,手腕被扣住,这才注意到上好了药。 “对不起。”闻人宴垂着眼,脸色仍然苍白。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滑上去,停在脆弱的血管处,感受她的脉搏。 “我没......咳咳!”她一句话没说完,又是一股剧痛,连忙翻了个身,将一口乌血吐出来。起身的时候衣袍滑落,露出她大片光裸的脊背,虽然穿了抹胸也和没穿差不多。她用手背随手抹了一把血,就急着往后靠挡住那一片凉。闻人宴怕她牵动伤口,就扶着她的腰将人抱起来坐到他怀里,两人的身躯紧贴,沈离经身上还半披着他的衣服。 “先别乱动了,睡一会儿也好,很快就带你回府。”闻人宴将她嘴角的血渍细致抹去,抱在怀里轻声哄睡,手指仍然停在她的血管上,一下一下的,数她跳动的脉搏。 呼吸声渐渐平稳,沈离经还是睡着了。闻人宴眼底的光晕晦暗不明,夹杂着几分危险的情绪。 “郁覃。” 守在马车外的郁覃听到闻人宴轻飘飘的叫了他一声,声音压得低,兴许是怕吵醒沈姑娘。接着车里又传来一句,还是柔和平缓的语气,缓慢道:“不用审,都杀了。” 闻人熏经历了这么一晚,被吓得都不说话了,直到景祁把她的兔子给揪着耳朵拎进来,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,险些震聋景祁的耳朵,魂都要被她的哭声给击碎了。就连马车中的闻人宴都听到了,担心沈离经被吵醒了,让人去阻止一下。 景祁手忙脚乱的哄她,正逢这时车帘被掀开,郁覃淡淡说了句:“丞相说,熏儿小姐再这么大声,就要把您和碧草姑娘关在一起。” 听到这话闻人熏的哭声止住了,脸颊鼓鼓的,努力憋住只发出几声小小的呜咽。景祁问他:“碧草是谁?” “是钰小姐的婢女。” “脖子被拧断的那个?”景祁皱着眉。“那些叛军真是丧心病狂,连个无辜的婢女都不放过。” 闻人熏抽噎两声,眼泪汪汪地抬起头:“碧草是小婶婶踩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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