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麒,她姐姐的未婚夫,早该死在关外的韩家长公子。当初韩家举办的丧礼她也去了,看着韩香萦为她哥哥哭得要晕过去,而她姐姐又是怎样的心死如灰。 “我相信不用我问,韩公子会好好交代清楚这其中的首尾,是吗?” “自然。”韩麒的脸上挂着的笑总让人觉得背后发凉,就像是一板一眼的面具,无法让人真正感到亲近。 当年韩麒在关外阻截乱党,被引入计中杀死。一个杀手看他资质似乎不错,死了难免可惜,便因此生了别的心思,喂了药让他忘了自己是谁,在玄机楼当一个小小的杀手。整整两年,最后在进行一个任务的时候出了点意外,认识了净源老祖,又一副药让他想了起来。 玄机楼管理底下人时手段从来都是狠辣绝情的,种蛊下毒的法子最是常见,韩麒也不例外。背叛玄机楼的后果他承担不起,只能一步步往上爬,等着哪一日解了蛊回家。 皇上要灭沈家的消息被瞒得严严实实,就连玄机楼也是当天才知晓。等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兵马已经包围了沈府,沈家老爷子曾对玄机楼楼主有恩,楼主也就对韩麒偷跑去乱葬岗刨尸体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还让几个人帮忙打了掩护。韩麒没能找到沈轻汐的尸首,料想是早早被烧干净了,却无意中翻到了当时还留着一口气的沈离经。 净源老祖一口答应要帮沈离经,自此后韩麒便未曾和她相见,一直到今日,他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,而沈离经也改头换面重回京城。 “前不久就知道你回来了,特地回这儿等你,谁知道等了这么多天你才想起要过来。” “你日后准备怎么办,韩麒已经死了,那你呢,要离开玄机楼,回到韩家吗?” 韩麒笑了一下,摇摇头:“已经很多年没听到韩麒这个名字了,回去是回不去了,如今这些还有什么意义。我对不住轻汐,总得替她护住点什么,你想做什么就去做,你若愿意,我还当你是妹妹。” “韩家满门忠烈,你帮我,就不怕我狼子野心,会和韩家作对?” “蒋风迟不会留下韩家的,兔死狐悲物伤其类,总有一日,韩家会成为下一个沈家。” 两人面对面坐着,各自揣着不可言说的心思,同样都是已死之人,却是截然不同的命。 沈离经不知道说什么,最后只是轻飘飘落了一句:“还好,你还有机会,不像我......” 不像我,做再多,杀再多的人,该失去的还是失去了,谁也回不来,谁也救不了我。 * “你胳膊还疼呢?为什么啊,我表哥干嘛打你,就因为你去挑别人姑娘的面纱?这也不对啊,我表哥可不是这种人?” 景祁边上楼边问傅归元,有小厮来拦,傅归元随手出示了玉牌,道:“四楼雅间,茶要雪山云涧,酒要红梅酿,新品菜式各一份。” 他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,回答:“他喜欢人家呗,还能是什么原因,那女子你又不是没见过,姓崔,说话小声小气,看着快死了一样......” 他话音未落,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子突然颤了一下。长长的幕离扫过他的手腕,傅归元眼睫眨了眨,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。 “姑娘,撞了我也不道歉?”傅归元耍起了无赖,信口胡诌。 景祁睁大眼,惊讶地说:“你胡说什么呢,人家什么时候撞你了,太过分了。”说着就去扯开傅归元的手,谁知她拽的紧紧的,怕是要把人捏疼了。 “你快放开!”景祁对傅归元吼了一句,又连忙去安慰女子。“对不住啊姑娘,实在是抱歉。” 不少酒足饭饱的人在看戏,楼梯被傅归元堵着也不敢过去,渐渐就响起了议论声。 傅归元的手有意无意的拂过轻纱,小声说:“崔姑娘陪我吃顿饭,我就不乱来,不然我就在这把这东西拽下来,逼着你来。” 景祁:“你干嘛呢!” 沈离经叹了口气:“走吧。” 傅归元眼睛弯成一个月牙,笑起来比美酒醉人,能与春日的花争得颜色。看戏的最后转成了看人,甚至也开始好奇这面纱下的样貌。 景祁也搞不懂为什么这女子怎么就和他们一起上了四楼,只见并无小厮来拦她,想必身份也不简单。 直到关上门,傅归元转身笑盈盈的掀开面纱,露出女子面无表情的一张脸。 他嗓音低沉宛转,故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