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必流言蜚语不少,甚至还会很离谱,不过还好,若她真的怕人议论,早在好几年前就会因为羞愤而悬梁自尽。 反正,她们骂的是崔琬妍,关她沈离经什么事,听不见听不见...... 蒋子夜的未婚妻李云宜听说兄长去世了,虽然强撑着到场,脸上的郁郁之色还是浓厚的遮不住。反观之下李太师这个做爹的就很能调节,前几日听了消息后悲愤到吐血的是他,今天就一扫悲戚满面春风,好似没什么能扰了他的心神,儿子死了也不能。 这副模样有人佩服,也有人说他冷血,还有的则说他假言辞色惺惺作态。 能坐到这个位子,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,索性李恒陈没出息,他大可以再培养一个。 整个仪式将近正午才完成,蒋风迟在外人面前想装作一个君子模样,偏偏他旁边一个是真君子闻人宴,一个是真小人傅归元,衬得他有些不伦不类,甚至是伪善。 就连一向被轻视的蒋嘉悦出现,他都会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,再装模作样地嘘寒问暖几句。 蒋嘉悦都快憋不住冷笑的冲动了,就那么绷着一张脸,皮笑肉不笑。 蒋风迟起身离开。 傅归元用手杵着头,毫不掩饰他的嫌弃之情。“皇子冠礼就是繁琐,套这么多层,上战场都用不着盔甲,这礼冠也是,看着又丑又笨重,脖子能给压断喽......”说罢后他直身往闻人宴那靠了靠,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他。“你也快及冠了吧。” 闻人宴甚至没有看他。“是又如何。” “看到没”,他用下巴点了点蒋子夜的方向。“你的下场。” 他笑嘻嘻地说:“我就不信你到时候还穿一身丧。” 闻人宴没理他,扭头看向别处。 傅归元朝他目光所向看过去,见到那个病恹恹的小姐也不惊讶,声音压得极低,用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说:“像是像……只是不知,丞相大人何时也学会了自欺欺人这一套?” 酒杯中漾起波纹,乱了杯中人影。 二人一时间无话,陷入了诡异的沉默。 蒋子夜穿着一身繁重滑稽的礼服走过众人,本来这一套穿上身会显得可笑,但在他这里,硬生生是显出了几分沉稳贵气来。 沈离经折断了一根干枯的花枝,眼角冷凝着淬了毒般的寒光。 直到这个时候,她才不得不承认。 当初那个腼腆懦弱的少年,已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四皇子。 他的城府到底有多深,是她低估了。 * 出宫后宁素中途下了马车,乔装离开去做其他事。 沈离经并没有多问,师父和皇室似乎也有不小的仇,帮她只是顺带而已,照做就是。 天色渐暗,宁素还没回来,崔远道气得拍桌子,最后还是换了身衣服去找她,生怕出什么事。 沈离经知道他的心思,也只是无奈的笑笑。 夜深时院子里挂了几盏昏黄的灯笼,西府海棠也只剩下残花几多,映上稀疏的树影。 等到夜深,她就熄了烛火,安静坐在榻上等院子里的动静。 出乎意料的是,红黎很快就回来了。 “小姐猜测的没错,只是这凌王似乎被另一拨人缠住了,连墙都没翻过来,我和晋堂没有出手的机会。” 沈离经睁开眼,疑惑道:“另一拨人?” “是,晋堂靠近些听到了点,听到凌王骂了几句丞相。” 沈离经立刻坐起来,睁大的眼睛在黑夜里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