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人宴已经预料到沈离经会这么说,又道:“用药了吗?” “嗯……”她下意识应了一句,反应过来又认真的说了一遍:“已经用过了。” 若是闻人宴不认识她,自然不会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喝药,可惜沈离经以前摔伤了脚日日喝药就是让闻人宴监督,每每她说谎,目光都会变得清澈真诚…… “跟我来。” 闻人宴站起身,把三花塞到沈离经怀里。 沈离经有些疑惑,却只是照做,听话的跟在他身后,一直到了闻人宴的院子。 他对一旁的侍女吩咐了一声,扭头说:“上来,我有话问你。 “哦,好……” 沈离经上了楼,三花就开始乱动,没几下就扭了出去,屋子里其他角落也开始响起猫叫声,一只白猫和一只花猫从书架上软榻上跳下来,凑到了三花身边。 沈离经眼神怪异的看着闻人宴,问道:“大花和二花?” “嗯,你先过来。”闻人宴正坐在书案边,让沈离经坐在对面。 她刚一坐下,目光触及对方清隽出尘的面容,心中又是一凛。 此时此刻,二人隔着书案相对而坐,恍然之间就像是多年前那样。 咫尺间已隔了天堑,多年前是相见不能同行,再见还是如此。 “我写了一首诗放在你的桌上,做了批注和释义,回去自己抄一份看几眼,应该可以蒙混过关。” 沈离经呆了一下,“你是说……”闻人宴居然主动帮她作弊! “你的功课还没做……”闻人宴静静地看着她,后面那句就算不说,她也能猜出来,无非就是“你根本做不出来”。 如果闻人宴是真的认出了她,会这么说也不算奇怪了。 闻人钰的父亲闻人徵也喜欢让学生当堂作诗,条件比闻人钰更为苛刻。每逢这个时候她都只能去求助别人,闻人宴看不过去了就常帮着她糊弄自己叔叔。后来两人被识破,一起受处罚打扫书院。 沈离经:“为何帮我?” “如果你愿意挂在榜上,大可不必理会。” 她睨着眼看他,又想到了妆奁里的琉璃花钗。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 “崔琬妍”,他轻轻念了一声,冰凉的嗓音像是缕清风,扫得人心尖发颤。 他忽的轻笑出来,似乎还颇为愉悦。沈离经猛得抬头看他,只见平日里总是疏离冷淡的眼中,好像是乘着一汪春水,潋滟出柔软的笑意。 “崔琬妍……”他摇摇头,“该喝药了。” 饶是沈离经来前想了百种千种可能,也没想到此刻他会这般模样。 不说明白,不肯拆穿,偏偏做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。 闻人宴起身下楼,似乎是拿药。 沈离经皱着眉头看三只猫纠缠着打滚,窗口突然传来打斗声,沈离经朝那看去,正巧看到一个紫衣身影非常狼狈的从窗口窜进来,在地上滚了两圈,吓得三只毛团惊叫个不停,慌乱跳到书架上。 傅归元骂骂咧咧爬起来,边拍着衣服扭头边说:“闻人宴啊,我说你就不能和你的人说………” 在看到一动不动望着他的沈离经后,傅归元的声音止住了,嘴巴张了张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正好,闻人宴也端着药上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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