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下去,忙又离开了,红黎从柱子后出来,悄悄回到沈离经身边,就见一群人绕过花园停在一间屋前,所有人都忍不住放轻了脚步,连着呼吸声都轻了些,还能听到夜里衣摆晃动摩擦的声音,安静却让人心生烦躁。 桑采兴许是跟着崔远道,不然她们就可以找她问情况。 红黎小声问她:“小姐,我们这是要做什么?” 沈离经面色肃然,一本正经:“凑热闹。” 闻人宴就在她身后不远处,听到她说话的语气忍不住眼神微眯,他身旁的闻人复是最后才到的,见他如此,也是似笑非笑的摇摇头。 安静中隐约能听到房里传来压抑的喘息声,不少人都变了脸色,尤其是皇后,在宫宴上出了这种脏事,说出去都是没脸的。她指挥身边的宫人推开门,把门里纠缠的男女拉扯出来。 本以为会见到宫宴上污了衣裙的司徒小姐,谁知那位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的却是大公主,看到这场面,就连沈离经都眉心跳了跳,这反转真是叫人猝不及防,皇后仪态尽失,近乎崩溃地给了大公主一耳光,让人把她拖下去。 沈离经虽然幸灾乐祸,却又不能表现出来,如果四下无人,她立刻仰天大笑。 蒋嘉宁平日里最是喜欢打压别人戳人痛处,也背地里对不少人下手,今日却栽在了自己最惯用的法子上,壮哉! 皇后颤抖着手指着地上跪着的男子,语气微弱,尽是失望之色:“拖下去,杖毙。” 男子跪在地上磕头求饶,被上来的宫人捂了嘴拖下去。 尚未出阁的小姐们大多还在宴上,这里还是妇人和男宾更多,见到此景多是震惊和漠然。震惊是因为她们本是因为司徒家小姐而来,到这里却成了长公主。漠然却是因为做出这等事的是一向自视甚高的公主。皇家的人,玩的再花也不稀奇,也就驸马是个可怜人,公主的面首都收到身边当侍卫了,他还躺在床上吐着血喊欺人太甚。 沈离经有点好奇蒋嘉宁的品味,不由得晃了身子,悄悄探头去看那个侍卫。那男人被拖出来前只随便拢了件外衫,挣扎间露出大片胸膛和赤着的小腿来。没等她瞧见,袖子似乎被人一拽,整个人又偏了回去,再次被遮住视线。 她看向刚才拉扯自己的人,离自己最近的就是闻人宴。 注意到她的目光,闻人宴面上还是一副坦然,似乎刚才的事与他不相干。 沈离经心里感叹:果然是正经的过分,在他面前做出窥看男子的事定是极为不齿,万一为止书院不收我可就坏了。 这场闹剧虽然收尾,那位司徒小姐也肯定是要倒霉一阵的,等人都回到了宴上,皇后以身体不适提前退场了,司徒小姐这才携着小公主缓缓走来。 小公主蒋嘉悦一来,座上的贵女多在心里冷笑,蒋嘉悦今年十三,在公主里排行第八,生母是个下等宫女不说,母凭子贵被抬了才人,皇上许久不曾临幸她,也就耐不住深宫寂寞和一个侍卫私通。被抓住后直接打死了,这是还是传了出去,天子颜面都给损了干净,即便当时小公主才五岁,这事还是牵连到了她,皇帝看见她就心烦,随便把她指了个妃子养。 蒋嘉悦走出来时就知道众人是怎么在心中鄙弃她,这些眼光她早就习惯了。司徒小姐陷计中,蒋嘉悦正巧碰上就将计就计,将人引到了大公主和情郎厮混的地方。 沈离经盯着蒋嘉悦的眸子,心想:这丫头没我护着居然也能活到现在,看来蒋子夜没少暗中帮忙啊。 回想第一次见蒋嘉悦她还是个小可怜,在宫里被人欺负打骂,一个太监都对她推推搡搡。 小丫头冬日里还穿着淡薄的衣衫,比那些个宫女好不了多少,任谁也看不出她是个公主。沈离经见她被蒋嘉宁打骂,出手阻止了一次,哪知蒋嘉宁背地里对她是变本加厉。沈离经觉得自己一时意气害了蒋嘉悦,偷偷给她安排了一个宫婢,又拜托性子温和一心礼佛的端妃教导她。 如今看来这小公主虽然还是没什么地位,好歹活下来了,没被自己的兄弟姐妹和奴仆欺辱死。 在场的三公主和五公主都只是冷笑一声,当做没看见这个妹妹,唯独蒋子夜对她点了点头。 楚王就坐在蒋子夜身边,皇上皇后都提前退了,他是丝毫不留情面,讥讽道:“都是卑贱的婢生子,难怪惺惺相惜。” 若是从前的蒋子夜,可能要白着脸攥紧衣袖,把内心的怨恨羞愤都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