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清凝劝道,“娘不用担忧,这都是延煜的意思,他心里有数。” 于氏微微放心,又道,“现如今我还能顶着,推说你不方便见人大半的人就离开了。等你满月,这些官员家眷你再不见,也说不过去了。” 傅清凝随口道,“到时候再说。”应付那些人,她还是会的。 “那你好好歇着,别吹了风。”嘱咐几句,于氏起身。 见她似乎还是有些放不开,傅清凝劝道,“娘,为官者八面玲珑认识的人多也不一定是好事。个人有个人的缘法,不是非要和人家一样才走得长远。”其实,赵延煜做个孤臣,她们身为家眷,其实要好过得多。 于氏讶然回身,怔愣半晌,然后恍然,笑了摆摆手出门去了,看得出她脚下轻松了许多。 古家大夫人上门,于氏直接没见,只说身子不适不方便。第二天古老夫人就带着古月筎过来拜访,于氏知道消息的时候简直气笑了。 这老太太,还真是什么都敢掺和。于氏当时就拒了。 这实在是不给脸,一般亲家上门拜访,再不亲近也总会接进门,之后再好好送走,于氏如此不客气,刑部官署这边有心人都知道了赵家这是恼了古家了,古家闹了个没脸,古老夫人灰溜溜的带着孙女回去了。 说起来古家也是惨,大女儿给尚书做妾,本来前程不错,要知道当初刑远可是四皇子的舅舅,若是四皇子运道好登上那位置,那刑家可再富贵百年,古月琳运气好些生下个女儿送进宫做皇妃,那孩子若是再争气些生下个出息的孩子……如今这些都不提了。 古月筎拿了放妾书,古月琳嫁入赵家,这亲事确实好,但好多人都知道,于氏不喜欢她,请安都不叫她到跟前。至于三姑娘古月竺,当初她那亲事,多少人暗中羡慕,如今乔大人身在狱中,乔夫人为搭救他,上门求傅清凝没想到把自己也搭了进去。四姑娘嘛,如今还待字闺中,不知道的人是觉得她被拿了放妾书的古月筎拖累了,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,人家是等着国孝之后的选秀呢。 不过,看到乔家如今这样,不少人暗地里嘀咕,古家的姑娘是不是八字太硬,刑克夫家…… 正月十八,外地的官员终于赶回,还带回来了去赈灾的两位罪臣,交由刑部审问。 赵延煜这一回是真的忙起来了,有时候半夜才回。好在傅清凝这边身子养得差不多,除了还在坐月子之外,没觉得不适。 真要说……大概就是晏儿,似乎有了弟弟之后他有些紧张,倒不是不喜欢,很喜欢那小人,只是越发黏赵延煜和傅清凝,但凡是他在家,基本上就在后院正房中。 赵延煜倒觉得很满意,对着孩子,他很有耐心,还遗憾平日太忙,不能亲自指点晏儿的功课。 不过这几日,赵延煜基本上看不着孩子,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孩子还没起,夜里回来了,孩子已经睡熟了。 赵延煜发了狠,案子查得很快,那俩赈灾的官员招认了许多人出来,其中包括户部拨钱粮的官员到运粮的护军,再到邕城那边的好几个官员都参与了进去。之所以会闹出来,还是因为邕城中一个师爷家中的亲戚活活饿死,这才捏了账本,让邕城官员写折子上报。 那官员眼见师爷一副拼命的架势,根本没办法,不得不写。自己写的话,皇上看在他主动承认还有指认别的犯官的份上,兴许不牵连家人,若是由师爷找了门路送上去,那时候只会更惨,家中老小谁也躲不过。 将两位官员的供词呈上,皇上震怒,下令凡是参与了此次赈灾的官员,一律重罚。 如此一来,邕城的官员全部都不能用了不说,护军可是兵部调的,也被牵连了进去,甚至还有工部,那拉粮食的马车,是工部赶工做出来的,就这,还分了一成粮食过去。户部那边更不用说了,参与此事的官员就占了大半,也全部贬嫡或者革职,京护军天天都在抄家,京城中人人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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