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月之后,等她赶回已经一月有余,老夫人早已入土为安,实在没这必要。 沐雪急匆匆进来,“夫人,二姑娘来了。” 听到是她,傅清凝先就皱皱眉,实在是她太不拿自己当外人,平日里生疏无比,等到需要用人了又上门相求,一脸的理所当然。 沐雪见她没说话,低声道,“二姑娘哭的很伤心。” 傅清凝恍然,叹息一声,“让她进来吧。” 傅清珠果然哭得伤心,进门都是由丫头扶着的,只顾着哭,根本不看路,进门后看到她,几乎嚎啕出来,“姐姐,我要回去。” 傅清凝哑然,“你想回就回吧。” 傅清珠哭音一顿,狐疑的看着她,“你不回去?”见傅清凝沉默,她声音加大,“祖母没了,你居然不回?” “那是你的祖母。”傅清凝强调。对她来说,老夫人只是一个不亲近的长辈。 傅清珠哑然,“但是孝道在前,你应该赶回去的。” 傅清凝正色道,“母亲说,祖母已入土为安,日后我回梁洲再去她坟前磕头。”见傅清珠若有所思,她继续道,“当然,守孝是该的。” 傅清珠这才注意到,屋子里艳丽的颜色已经没有了,别说屏风,就是博古架上的摆件,都是素净的颜色。包括傅清凝身上的衣衫首饰,全部素色,脸上脂粉未施,就连晏儿,身上也是一身素白,当真是准备守孝了的。 再有就是,她接到信看了之后伤心之下就往这边赶,连衣裳都没换,期间一点没耽搁。傅清凝这边已经收拾成这样,可见她是看完信后立时就让丫鬟收拾的。 傅清珠咬牙,“姐姐,我要回去,我们一起回,好不好?” 傅清凝看向晏儿,摇头道,“我还没有和你姐夫商量。”不过她心底是不打算回的,带着晏儿,坐上小二十天的船,大人都受不了,更别提孩子。 这还真不是说笑,那么多书生都病在赶考路上,有些就这么没了,更何况一个周岁不到的孩子。虽然不会一定会出事,但傅清凝不想冒这个险。 傅清珠立时道,“那你和姐夫好好说说,我们一起结伴回去,刚好我也好久没回过梁洲了。” 说话间起身,“我让人去问问船,然后我让人给你递信,你可以先收拾行李了。” “我不打算回。”傅清凝正色道,“你要愿意回,帮我带封信回去。” 傅清珠无言,半晌才道,“祖母病逝,我们作为晚辈,本就应该去她灵堂上一柱香。你……” 傅清凝打断她,隐隐有些不耐烦,“可能你不知道,祖母对我并不亲近。小时候我去请安,还经常见不到她面被丫鬟打发出来。后来你回来了,祖母更是将我视作眼中钉,以前是漠视,后来就是厌恶了。多少次假装不知抢我的东西给你,我就不信你不知!” 傅清珠嘴唇颤抖,说不出话,她当然知道这些,老夫人疼她,她要是看到什么好东西只说些羡慕的话,老夫人二话不说就会送给她,才不会管那东西是谁的。反正以吴氏和傅清凝的性子,也不会跟她认真计较这些。 傅清珠霍然起身,丢下一句话,“随便你。反正我要回!” 看着她背影远去,傅清凝皱皱眉,留书低声道,“二姑娘也是,回就回吧,说这些话,倒显得夫人多不孝顺似的。二姑娘和您都成亲之后,论起回去看老夫人的次数,她还没您多呢。” 赵延煜回来知道老夫人去了之后,也自觉换上了素净的衣衫。 接下来傅清凝关门闭户,并不出门,自觉开始守孝。 隔壁周夫人见状,还特意过来问过。 两日后,傅清珠再次上门来,这一回她一身素服,可能因为未上妆的缘故,满脸憔悴,傅清凝以为她来辞行,本就打算让她帮忙带信回去,倒是让丫鬟带她进门来了。 傅清珠一坐下就道,“我想过了,我也不能回去,我走不开。” 傅清凝先是惊讶,随即点点头,将袖中的信又放了回去。“行吧,还是活着的人重要。” 傅清珠眼泪又落了下来,“姐姐,我难受。我是真打算回去的,行李都收拾好了。可是昨夜,那贱人借口孩子生病,让刘承去她屋子里,要不是我追过去,他们已经……已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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