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淮在就好了。” 然也不能事事依赖谢淮。 思绪飞转,若若最终决定提步继续追,方踏出几步,却忽然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。 ……不会是蛇吧? 若若浑身僵硬,垂眸望去。 瞧清之后,不由得一愣。 踩到的不是蛇,却是一位少年的手。 少年倚坐在梅花树下,抬眸阴沉沉地望来,被踩了一脚,他却也不声不响的,神色宛若深幽潭底,冷凝无比。 若若连忙赔罪:“对不住!你的手疼不疼?” 说罢,俯身握起他的手查看。 他却变了神色,似苍鹰般敏捷地捏住若若的手,塞到嘴中狠狠咬了一口。 “疼!” 若若吃痛,登时收回了手。 垂眸望去,见莹白的手上除了咬痕,不知何时起竟还染了殷红的血色,血沿着皓腕蔓延而下,煞是恐怖。 若若慌慌张张,抿唇:“血,我流了好多的血。我要死了。” 阴郁少年神色一顿,忽然寒声道:“睁大你的眼睛看,那是我的血。” “……” 若若愣了愣,后知后觉地垂眸望他。 只见他玄色衣袖下的手正溢出血痕,原来方才他出手捏她时,血无意沾到了她的手上,才引来这场误会。 阴沉少年抬眸瞪她,满是不耐。 若若心中更慌张了,捧起他的手道:“我,我把你的手踩成这样了……” 少年:“……” 蠢吗? 就她这轻飘飘的一脚,能将他的手踩成这样?这手上的伤,只是拜他那低劣而无能的父亲所赐罢了。 思及此处,他冷冷收回了手,推开若若:“滚。” 若若:“可是……” 少年不耐地皱了皱眉,他忽地抬眸,眸色中满是阴郁,咧嘴森然一笑道:“想死的话,你就留下。” 话里话外,没有半分玩笑。且那杀气,比冬雪还冷冽,直抵人的心间。 “……” 再不走真的会死。 若若心中浮起这个念头。 她垂眸,屏声敛气地从袖中摸出一包伤药,双手捧着,万分小心地放在地上,缓缓推到少年腿前。 然后,起身、提裙,拔腿狂奔。 太可怕了! 若若提裙狂奔,心中一阵阵后怕。 世上怎会有如此阴冷的少年,那言中的杀意万分真切,仿佛下一瞬,他就会真的掐死她一样。虽然谢淮也是冷冷的,可谢淮从不会待她如此狠恶。 好想谢淮! 谢淮正好捧着经卷行在廊下。 远远的,他便瞧见了若若。只见她疾行而来,樱唇深抿,竟连他也没瞧见,直直从他身侧越了过去。 “……” 谢淮侧首,淡淡地望着她的背影。 若若回神,往后直直退了两步。 瞧见谢淮,抿了抿唇,玉眸泛雾,一把扑在他怀中。 “表哥!我好想你!” 谢淮顿了顿,缓缓地:“……有病。” …… “我踩了他一脚,他咬了我一口。” 若若乖巧坐在案前,仰首与谢淮诉苦:“表哥,我该如何是好?他受伤了,流了许多的血……” 谢淮神色淡漠,一边替她包扎手上的伤口,一边冷笑道:“怎么,你还想回去?” 若若想起那少年阴冷的眼神,顿时摇了摇头,只问:“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 谢淮言简意赅道:“安王世子。” 先帝曾有七子,今只余下圣上、瑾王与安王。瑾王风华绝代,如玉如翡,乃晋安名流。而安王却平庸糊涂,性情暴躁,名声素来不好。 M.BowucHinA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