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您…….”朱进还待再求,镇南侯沉着脸喝道:“你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,本侯不将你千刀万剐便对不起云儿的在天之灵!” 话音一落,就见寒光一闪,刹那间朱进人头落地,镇南侯一直佩带在腰间的短剑赫然在手,剑尖一滴一滴的滴着鲜血。 房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,谁都没有想到镇南侯会突然出手取了朱进性命,暗红凄厉的鲜血缓缓流向众人脚边,一时间房里落针可闻。 靳飞怔然地看着自己父亲,眼底浮起一丝隐不可见的恐惧和悲哀。 段承风更是吓坏了,结结巴巴道:“侯…….侯爷,私自处决疑犯,与…….与法不、不符。” 镇南侯若无其事地从袖袍中取过一块雪白的丝帕擦拭着剑上鲜血,缓缓道:“本侯痛失爱子一时失了分寸,段捕头不必为难,阳大人面前自有本侯一力承当。” 段承风与九辛互望一眼,心知镇南侯这一剑下去,靳云被杀的案子便就此作罢了,而朱进之死追究起来更是困难重重。 镇南侯位高权重,别说他们两个,就是阳青山也不敢处置镇南侯,而朱进弑主,镇南侯杀他也在情理之中。再者,王公贵族打杀奴仆的事在大昌王朝也并不罕见,如若再与镇南侯纠缠,他们二人碰一鼻子灰不说,大概还得吃不了兜着走了。 镇南侯府的气氛太过诡异,两人不便在侯府久留,行了退礼就出了府。九辛想到靳飞哀痛的眼神和王氏自得的表情心里有些发闷,思忖良晌,对段承风说道:“这案子没这么简单,你想不想查出真正的主谋?” “主谋?你是说是有人指使朱进杀害大公子的?”段承风诧异。 九辛点点头:“杀人总得有动机,朱进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杀害靳云?他又能得到什么利益?直到现在疑犯都死了,我们却一无所知。” “那我马上将这些疑点禀报给阳大人,明日咱们再来侯府查探,我就不信抓不住凶手。” “侯府是你想来就来的啊,还有这件事也不能让阳大人知道,咱们得偷偷查,明白不?” “为什么?”段承风茫然地问。 九辛叹了口气:“你觉得阳大人敢得罪镇南侯吗?” 段承风明白了,镇南侯摆明这案子就此结束,阳青山自是不会允许自己再去调查此案了。但是,他身为一名有正义心的捕快,段承风决定一定要将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。 义愤填膺地拍着胸脯道:“九辛,你放心,哪怕只有咱们两个人,也一定会将幕后真凶给揪出来的!” 莫九辛真的很佩服他永远乐观的心态,拍拍他肩膀,道:“但愿吧!” 九辛与段承风分开后见天色还早,便优哉游哉地跑到集市上逛了一圈,回家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个大大的布包。 院子里昊夜挽起袖子正在劈柴,大约是没做过这等粗活,手法生疏得很,好几次还差点砍到自己的手。不过,那修长俊逸的身姿倒是养眼得很。 九辛斜倚着院门愣愣地看了一会,半晌才回过神,摇摇头道:“啧啧,空长了一副好皮囊,什么都不会做。” 昊夜停下手中的活,抬眸问:“怎么回来得这么晚?吃过饭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九辛走到他旁边杌子上坐下:“刚刚去集市上转了转,顺便买了一点东西。”说着提起手中的包袱在昊夜眼前晃了晃。 “那我去给你将饭菜热一热。”昊夜抽身往灶房走去,似乎对她手里的东西并不感兴趣。 “喂!你都不问问我买的什么吗?” 昊夜侧身回头,虚虚瞟了她一眼:“你买的什么?” 九辛笑着将他拉了回来,让他坐在杌子上:“给你买的东西啊,你瞧瞧喜不喜欢。” 昊夜有些意外,以莫九辛打死不吃亏又抠门的性子,怎会给自己买东西? 九辛也坐了下来将包袱放在腿上摊开,里面有两身簇新的丝绸袍子,一双缎面鞋。 拿起那件湖蓝色的对着昊夜肩膀比量了一下,兴味盎然地道:“大小刚好,颜色也很衬你,果然人白穿什么都好看。” 昊夜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?” 九辛嘿嘿一笑,斜眼瞅了他一眼,小声道:“我们做验尸官的,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一个人浑身上下长什么样。” 她可不敢告诉他,前日她趁他还未醒之时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个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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